重新爬起来的路桥,身上没有受伤。
缺氧的感觉开始恢复了,摸着煤球已经没了呼吸。
金矿在舔煤球的身体,希望它能再站起来。
煤球的年纪很大了,记得医疗表格上写着十五年。
狮子的平均寿命是十二到十五年,但狮虎兽路桥不太清楚。
原本可以安详地度过晚年,谁能想到死都没有安生。
路桥知道已经没机会了,路桥的眼泪再一次滴落而下。
远处,都已经快看不见SUV了。
此时的路桥显然是连悼念和处理尸体的时间都没有了,路桥指了指道路两边,推着煤球。
金矿似乎明白了什么,叼起煤球的脖子拖到了路边。
路桥看着面包车,望着一长条国道上只剩下尾灯的SUV。
金矿似乎看出了路桥的不舍,用头顶了顶路桥之后,一个后挺,路桥失去了平衡摔到了金矿的背上。
金矿背着路桥开始飞驰起来,目标就是远处的SUV。
金矿比起煤球年轻很多,可能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只狮虎兽了,至少项目被停止之后,公园就没有再培育的计划。
飞驰的金矿,始祖有八十公里每小时。
普通老虎就有这个速度,驯兽的课上有学过。
此时路桥在金矿的背上,怕跌落而下环抱着金矿的脖子。
开始追上SUV了,但害怕再度被发现。
路桥扯了扯金矿的耳朵,指了指一旁的道路。
金矿听懂了似的,贴边保持着速度。
前方的SUV,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揉了揉眼睛。
感觉自己看错了,刚刚有两个白色的反光好像动物的双眼。
司机再度调整了一下后视镜,随后继续行驶。
半个小时,路桥已经能听到了金矿的喘息。
毕竟耐力不好,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路桥从金矿身上下来,看见了眼前白色的三层小楼。
路桥找了个凹陷处,这里是背坡的区域。
路桥让金矿躺在背坡的角度休息,拍了拍金矿的背后孤身一人走向了大楼。
谁能想到荒郊野外能有这样的地方,当然路桥更想知道他们想干些什么。
路桥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明白不对。
看着白大褂们从SUV上下来,司机此时累了睡在驾驶室内。
路桥猫着腰就走了过去,没有巡逻只有监控。
路桥匍匐着到了SUV旁,路桥拿着扳手抓着门把手。
这群人,干了那么多坏事。
自己对他们出手,应该不算是坏事。
做足了心理建设,路桥打开了门一榔头敲在了司机脑袋上,司机应声倒了下来。
哪怕做了建设工作,路桥此时心里还是一团乱。
摸了摸司机,还有呼吸,松了一口气脱下了司机的衣服,随后穿着完毕从副驾驶下来。
路桥穿着大一号的白大褂,走向了大厦。
带着口罩有一股气味,但还是忍了下来,猫着腰走入正门,全副武装的白大褂在两边拿着武器防守,看见路桥也没多说什么。
路桥成功混入了大厅,随后走向了电梯。
能看见一罐罐气体正在被装运到平台之上,不远处是一辆辆大货车。
这是为了长途运输,似乎这里只是开始。
路桥的小镇只是用来实验的地方,而这些人现在确定了这玩意的效果,开始投放海洋,并且长途运输到其他区域。
路桥心里咯噔了一下,摸着自己后腰的榔头和钳子。
无奈,肯定要阻止。
路桥从平台翻了下去,看着一排十几辆大货车开始了动作。
每辆车都有八个轮子,路桥用钳子直接钳断了轮胎的气嘴。
看着呼呼出气的轮胎,路桥开始忙活着让这一排汽车都无法开走。
路桥的速度越来越快,平均十秒一个轮胎的速度,干到了最后一辆货车。
路桥起身擦着额头的汗,此时后门打开一个白大褂望着路桥。
路桥心虚地收齐榔头和锤子,端着自己裤裆假装在大货车尾部撒尿。
对方也默认了路桥是出来接手的,挥了挥手法语开口道:“要出发了,三楼最后一次会议。”
路桥点着脑袋跟上,此时也只能假装是众人的一员。
路桥下意识地看向大货车,推算着漏气的速度。
都是些老货车,有冷气,不知道有没有胎压检测。
大货车开得出去,但应该开不了几公里就会发现有问题抛锚在路上。
路桥跟上了众人上了三楼,随后看见一大群白大褂站立着看着舞台上年迈的教授。
周围的横幅,路桥瞬间懂了这群人是干什么的。
教授打开了投影,开始解释自己发明的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电脑制作的动物大脑横切面,教授侃侃而谈。
大概说基因没有缺陷的动物,大脑里都有一个器官是用来控制天性的。
类似于弓形虫可以让猫变得狂躁,教授自己发明的气体可以改变大脑内的部分组织,让动物变得狂暴。
开始只是在猫身上有用,之后是所有有大脑的动物。
然后教授开始感谢,感谢爱护动物组织的捐助,让他得以完成和实验自己的发明创造。
听到这里,路桥也算全懂了。
一群满口爱护动物的人,抗议虐待和食用动物,帮助了教授。
教授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女人开始拍手。
并且画面也播放了今天晚上在动物园所发生的一幕。
教授愣了愣,不知所措地开口道:“这是为了让被人类饲养生育的野生动物,回到栖息地之后能快速融入族群的,你们干了什么。”
教授无法理解,但很显然工作人员直接带走了教授。
台上,代替教授的发言人开始开口:“人类要为自己的暴行受到应有的代价,现在报应来了。”
旗帜开始一一发放到每个人手里,路桥虽然在最后一排,但很快也拿到了横幅,路桥学得不好,法文大概意思是:人吃动物,动物也会吃人。
估计有两层含义,但不管含义是什么。这个组织以前应该只是抗议,如今捐助了一个科学家然后发明了这种气体,而妄图想要使用这种气体,给人类在历史上留下一道痕迹。
路桥此时感觉到了教授的可怜,谁能想到自己还是那个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
众人散去,进入楼下的大货车内准备出发去周遭的城市。
人群散开之后留下的人就不多了,除了带头的女人走到了一旁的房间。
房间看起来应该是作战会议室,观看每一辆车的动静。
门口透明的玻璃,甚至没有人把手。
估计都到了这个地方,他们不觉得有人能混得进来。
路桥此时假装下楼,走侧面躲了起来,思考着先救下博士才有机会知道这种气体的解药。
确定没什么人了,路桥反向走到了讲台的后台。
讽刺,绝对地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