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依希微微挺起腰板,打起精神来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如今太子初立,不知多少眼睛在暗处看着。”
姜月昭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韩依希神色有些无奈又复杂,她走的这条路注定是不好走的,无论是后宫还是前朝都太多太多牵扯了,身居高位者总是要注意的多。
姜月昭如今只期盼着姜明辉能好好做这个储君,只要太子无错,便不可能废太子另立。
姜月昭与韩依希独坐了许久,细细说了许多的话方才告辞离宫回府。
府上有断断续续的丝竹声响起,是越朝阳这丫头在拨弄琴弦,原是因为明日先生们便要来了,当初授课所学的东西都忘了,如今先生要查阅,可不就临时抱佛脚了?
越朝阳拨那琴弦拨的满头大汗,曲不成调的让人头大。
姜月昭驻足听了一会儿,实在忍受不得转身就走了,干脆去后院避着去了。
云暮有些好笑,垂首跟着自家公主也走了,待走远了才道:“奴婢听说小郡主已是练习许久了,公主不去宽慰两句?”
“她分明是想叫我听见,然后忍耐不得责令她就此打住,这样明日便有借口应付先生。”姜月昭俨然是看透了越朝阳的小心思,轻哼一声道:“我岂能让她如愿了?”
“让她练着去,平日里光顾着玩闹,不好好练,明日叫她受罚吃点教训才好。”姜月昭轻抬下颚道:“你们都不许去宽慰,听到了吗?”
“……”
“是。”云暮几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心中默默为小郡主点蜡。
越朝阳在前院越弹越心凉,最后委屈的把手一甩不弹了,转头一问得知自己母亲早已经回府去后院歇着了。
越朝阳委屈巴巴的往后院跑,就瞧见姜月昭抱着越明熙正在逗弄,小奶娃咯咯咯的笑。
越朝阳小嘴一扁愈发觉得委屈了,揪着袖口看了一会儿竟是没过去,反而扭身走了。
那跟在身后的嬷嬷看到着一幕连忙跟着越朝阳的身后唤道:“小郡主为何不过去?”
“娘亲是不是更喜欢弟弟?”越朝阳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竟是问出了这么一句话,身侧的嬷嬷愣住了,连忙说道:“小郡主怎么会如此认为?”
“公主待您丝毫不比小郎君差……”
“那母亲为何都不来看我?”越朝阳停住脚步仰头说道:“娘亲对我总是很严厉,自从有了弟弟之后,娘亲对弟弟都那样温柔宠溺。”
“那是因为小郎君还小。”嬷嬷温声说道:“您作为长公主的长女,公主对您自然有着更多的期望。”
“不是的。”越朝阳皱了皱眉,显然是心里别扭却又不知如何言说,最后干脆不说话了埋头往前跑,跑回去接着练琴了,但是这练着练着就开始委屈掉眼泪。
不似往常那般装模作样的,而是真的委屈不吭声只默默掉眼泪。
伺候在一边的嬷嬷几人有些着急了,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与长公主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