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恺从未觉得如此紧迫,仿佛所有的事情好像莫名其妙的,完全偏离了他原先设想的道路。
他不得不分心重新谋划,以至于完全错失了最佳阻挠越正濯求娶月昭公主的时间。
这会儿匆忙而至,却已经从元武帝口中听闻赐婚之事。
“嗯。”元武帝低头看着手中的折子,听着姜元恺的询问只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父皇,此事会不会太过草率了?”姜元恺斟酌着话语,俨然一副为姜月昭思虑的模样开口道“当初皇姐一心要嫁温家,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儿臣觉得为了皇姐着想。”
“皇姐既是再嫁,应当更加谨慎才是,以免再步了后尘……”姜元恺神色真切,瞧着那微微皱眉的样子像是舍不得自家姐姐再受委屈。
“不是嫁。”元武帝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折子,神色古怪又有些无语似的说道“你皇姐是要娶夫。”
“……”
“什么!?”
姜元恺有些懵了,他已是想好了无数能劝动元武帝的措辞,比如有温家为例,又比如越家如今仅存越正濯一人,再举例越正濯身为六军统帅避免不了上战场,若出什么意外……
他自认为自己一定可以劝服元武帝,哪怕将婚事缓几个月,都能给他一个再行部署的机会。
可是姜元恺万万没想到……
“越将军交付长空令!?”哪怕是姜元恺都忍不住暗暗吸了一口气,连带着心都颤了颤,脸上的神色几乎出现了瞬间的扭曲。
当初姜元恺也曾对越正濯示好,为的自然是想拉拢越正濯为他所用。
但是……
越正濯注定是他的死敌。
元武帝随手将奏折扫去了一边说道“此事长信公已与朕言明了,愿意让越正濯许给昭昭为驸马,朕已让人拟定了旨意,无论如何这婚事对昭昭而言只有益处。”
“越家如今全然掌控在朕的手上,朕瞧着越正濯那不值钱的样,哪里像是会委屈了昭昭的?”元武帝想着就生气,又觉得好笑。
他当皇帝这么久,第一次被人盯着写圣旨,还指手画脚地改字眼!
元武帝想到当日的情形便觉得有些牙痒痒,恨不得再打越正濯几棍子。
若不是这浑小子为的是他的宝贝闺女,元武帝岂会如此轻易放过他?
元武帝冲着姜元恺摆手说道“此事无需你过问,近来南边多事,你帮着太子盯着些,别误了正事。”
姜元恺便是有再多的不满也不敢再说,他清楚的看出了元武帝的态度,挣扎了片刻又低下声来问道“皇姐的婚期定了吗?”
“还未。”元武帝略有几分疑惑看着姜元恺道“平日不见你话多,今日怎么对昭昭的婚事如此在意?”
“父皇恕罪,儿臣只是挂念皇姐,不愿皇姐再受委屈和欺辱,这才多问了两句。”姜元恺连忙掀袍跪下恭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