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不亏。</P>

半空中，凌云和李圣阳，正和老默交战，周围还有几尊破烂的傀儡。</P>

老默大发神威，以一犬之力，打得凌、李二人节节败退。</P>

这些年来，老默基本上不出手，但修行却从没落下。</P>

白羽的各种强大功法神通，以及丹药灵材，也少不了它的份。</P>

论战力，老默还要超过一尊魔帅！</P>

此刻，凌云越战越心惊，直接破防了。</P>

他本以为，自己的对手是白羽。</P>

到头来，连白羽手下一条狗都打不过。</P>

此刻，他见得元雷祖师战死，再无半点战意，架起遁光转身就逃。</P>

“轰——”</P>

一道青色神雷从天而降，凌云直接被轰成了残渣。</P>

而白羽则是缓缓收回了手掌。</P>

他从来不喜欢留后患。</P>

紧接着，他看向了李圣阳，这尊雷阳宗太上。</P>

李圣阳惨笑一声，一掌拍向了额头，自戕而亡。</P>

几乎是同一时间，许多雷阳弟子不约而同选择了自杀。</P>

白羽扫视一眼。</P>

江山残破，遍地尸骨。</P>

偌大的老毒山上，还活着的不过十指之数。</P>

焰璃师姐面色苍白，浑身染血，仰面躺在地上，艰难一笑：</P>

“小羽，我们赢了。”</P>

白羽扶起师姐，飞速给她疗伤，同样露出一个苦笑：</P>

“是啊，赢了。”</P>

赢了，但是惨胜。</P>

魔劫中，死伤无数，生民十不存一，修仙者阵亡无算，幸存者家家缟素。</P>

雷阳宗灭了。</P>

杨凡死了。</P>

石坚、郑桐等人也死了。</P>

数不清的仙民道兵都死了。</P>

战前宴会，众人齐聚，此刻还活着的不足一半之数。</P>

“赢了啊……”</P>

一声悠长的叹息，回荡在老毒山上。</P>

……</P>

几日后，老毒山上多了几座坟墓。</P>

“爱徒杨凡之墓。”</P>

“挚友石坚之墓。”</P>

“爱徒郑桐之墓。”</P>

……</P>

凄怆的唢呐久久不歇。</P>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P>

“薤上露，何易曦，露曦明朝更复落，人死一曲何时归？”</P>

白羽头上绑着白布条，一遍又一遍吹着这两曲挽歌，直到黄昏。</P>

他立起身看向远方。</P>

目光所及之处，密密麻麻都是新坟，直到天际。</P>

就像大劫之后，在大地上留下的疮疤。</P>

白幡，墓碑，纸钱……</P>

一片茫茫白灰色海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P>

“听说，被血浇灌的土地最是肥沃，明年这片原野上的花，一定开得极艳。”</P>

一道人影从山下走来，提着一个篮子，装了香烛贡品。</P>

“师弟，玄黄联盟的商议出结果了，羽化城接替雷阳宗位置，各派恢复原有势力，洪渊大陆划归妖族，新大陆由各派共同开发。”</P>

焰璃师姐一遍烧着香烛纸马，一边说道：</P>

“此外，各族合力建立葬魔法脉，暗中除魔卫道，尊你为第一任葬魔祖师。”</P>

白羽低叹一声：</P>

“师姐，你知道的，我不喜虚名。”</P>

师姐看着白羽的眼睛：</P>

“满目疮痍的世界，需要英雄。”</P>

“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