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且可悲的是，小千的父亲，却在下了赌桌以后便再也没有看到过了。</P>

巷口斜对面路边的茶摊儿棚子里，破布缝成的灰不拉叽一张招子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大大的一个“茶”字。</P>

两个大汉脸对脸坐着，唠着闲嗑儿，手里不闲的剥开花生壳，趁说话的空档将花生粒扔进嘴里。</P>

“北边闹了灾，西北又有防秋兵，处处都要钱，这南方这边儿虽然一时无虞，但是这里地薄人稠，虽有天下大半的商贸交通，却不产粮，百姓以手里的盐铁手工，换得八方通衢，全国的银钱流往这里，百姓自己竟吃不上一口盐！”</P>

“朝廷打算对天下所有的道观、寺庙动手了！一来是清算被庙宇、宫观侵占的土地田垄，还地于民，二来是昭告四海，万民伏首，拜的只能是一个人——那就是天子！什么府卫（折冲府）、方镇（藩镇）、什么三教九流、各门各派，都得老老实实的！不能冒头！”</P>

“不可能！收不回来的！”</P>

“为什么？”</P>

“地都收回去了，官家跟僧道各派那里还怎么拿钱啊？”</P>

“……”</P>

不及多时，那斜对面宽衣巷子门口的吵杂吸引了两人。抻着脖子看，只看到一群人围着人家门口水泄不通。</P>

瞅了瞅，眼见看不出什么门道，两人其中一个汉子叫来了茶摊儿的茶博士。</P>

“茶博士，这前面被堵了门口的是什么地方？这么热闹？”</P>

“唉！那是座‘咸肉庄’！不好说不好说！”</P>

“那他们在干嘛？堵在门口？吵吵嚷嚷的？”另一个偏瘦弱的汉子斜背着一把宝剑，嘴里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问到。</P>

“唉！可怜人！”茶博士小二擦了擦手，娓娓道来：“一个疯婆子！外孙女被女婿卖了还赌账，她就天天儿的跑到人家门口哭，哭着要找孩子，要见孩子。你说这都卖给人家了……这怎么还能要得回去？况且……”店小二说着冷眼瞟了一眼，“女子家的进了那种地方，只有进哪有出？”</P>

两个汉子相对默然。</P>

背着剑的瘦小伙随口问了一句“敢问这家‘肉庄’的老板是谁？有这么大本事？上门闹都不怕？”</P>

“嘿！人家背后有人！人家的靠山是京城里朝廷里的主子！人家怕你闹？人家可是我们本地一霸！强龙不压地头蛇，兄弟，劝你一句，来这可不要小瞧人家！弄死一个人跟玩一样，轻而易举，跟踩死蚂蚁那么简单！”一听他问，店小二立马来了精神，却被小伙打断了：“这么厉害？哪个呀？”</P>

“岳正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