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楼。</P>

内院里的水雾弥漫，屋檐的风铃儿因为寒冷的天气已经许久未响了。</P>

江离走过阁楼的长廊，在客堂阁楼之上，手握梨花木地栏杆，一览深夜的龙吟小镇。</P>

龙吟小镇的建筑都不高，最高的也就是醉月楼的三层楼。</P>

家家户户都陆陆续续挂上了火红的灯笼。</P>

这么冷的天，连打更人都不愿出门。</P>

雪米粒从昆仑山上吹了下来，落在鹿鸣楼前石狮子的头上。</P>

江离享受这种夜深人静之时，独自一人思考的感受，那样能让他极致地放松。</P>

正如在地球之时，他的工作时间大多是在晚上一样。</P>

不过，他现在想的事却不是这事。</P>

一张符咒出现在江离的手心处，符咒已经很旧了……原主贴身携带之物。</P>

符咒上的朱砂都有些褪色了，也不知还有没有用。</P>

原主使用不了灵力，过去也从不让人帮他激活这道符咒。</P>

蓝、绿色的光辉施加在符咒之上。</P>

那符咒飘了起来。</P>

“哎。”江离望向漂浮在他面前的符咒，认真说道：“如果你听得见……清梦很想你，有时间来一趟龙吟小镇的鹿鸣楼吗？”</P>

接收完这句话后，那道符咒变得褶皱，符咒之上的朱砂彻底消失，变为一张普通的黄符。</P>

这是江离能联系上白鹿的唯一方式。</P>

柳如月不知何时坐在栏杆之上，只见她左只脚伸直，右脚弯曲立起，右手拿着一个老旧的酒葫芦靠在右腿膝盖上，背后靠着梁柱。</P>

霓裳羽衣耷在栏杆之上，她的眉间飘上了一粒雪花。</P>

“大晚上不睡觉，一个人在这里赏雪？”</P>

柳如月的脸上的红润消去不少露出雪白的肌肤。</P>

“师姐，不也没睡吗？”</P>

女子捋起了散乱的长发。</P>

“叫师父！——对了，听说你还有个女儿？”</P>

江离学着柳如月的样子，双手撑上栏杆。</P>

在栏杆上坐下后，将脚放在栏杆之外，两只手反向撑着栏杆，抬头看向昏暗的天空。</P>

“江清梦也叫小桃花。”</P>

“你怎么想的，你还没三十岁吧？要搁我那时候，有人让我生孩子，我能砍到他家里。”</P>

柳如月平视望着江离的侧脸，往口中倒了一口清酒。</P>

“师姐，你认识白鹿吗？”</P>

“噗！”柳如月将口中的酒侧头喷出，“咳、咳！你说谁？！白鹿？？？”</P>

“这么说师姐认识啊！”</P>

“不是，你问那个一看就是那啥冷淡的女人干嘛？”</P>

柳如月用霓裳羽衣的袖子擦了擦嘴角，很是不理解。</P>

“她是小桃花的母亲。”</P>

“什么！！”</P>

柳如月的眼睛瞪得浑圆，好似听见一桩不可能的事情。</P>

“徒弟，你认真和我说，你所说的那个白鹿不是东海阴阳家那个白鹿。”</P>

柳如月手中的酒葫芦往腹部放了放，支起身子。</P>

“……她白天喜欢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道袍，晚上……”</P>

“等等，你等等，你让我捋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