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星球,有没有人类,生命的意义从没有改变。</P>
或者说,生命,从来都不是独属人类的意义。</P>
丧尸,盘踞城市。</P>
活人,龟缩营地。</P>
飞虫走兽,依然畅游大地。</P>
甚至,比人类占据世界时,更加自由。</P>
野外,杂草丛生,又带着自然赋予的、难以言明的齐整。</P>
草丛深处,去年柔软枯草编织的巢穴,五枚带着斑斑点的蛋,发出细小的“哆哆”声。</P>
不多时,一只小小的喙钻出蛋壳。</P>
喙,试探着扩大孔隙,很快,一颗光溜溜、红呼呼的肉脑袋探出蛋来。</P>
哥哥率先出世,剩下的弟弟妹妹们,也不甘示弱。</P>
叽叽试探叫着几声,它们便沉寂下来,等待母亲的投喂。</P>
不过,兄弟姐妹中,还有一个笨蛋,挤在正中,始终没有破壳的迹象。</P>
当然,以它们的智商,也分辨不出。</P>
且不说鸟蛋孵不出实属正常,就是少了一只接受喂养的竞争者,未免不是好事。</P>
自然,是充满危险的。</P>
觅食的母亲还未回归,草丛窸窸窣窣,循着温度拱进巢穴一个斑斓的脑袋。</P>
“嘶嘶...”</P>
粉红的信子,吞吞吐吐。</P>
嘴巴张开,信子的主人赢得一阵饱腹。</P>
“朴朴...”</P>
振翅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草丛剧烈的哗啦声。</P>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P>
尖利的喙,在蛇身上一通猛啄。</P>
蛇扭着身子,一溜烟钻进草丛,消失不见。</P>
鸟巢中,四兄妹和那枚蛋,就只剩两兄妹了。</P>
也好,喂养的难度,似乎低了很多。</P>
蛇吐着信子,志得意满,寻了个阴凉的地方,懒洋洋的躺着消化。</P>
太阳,逐渐升起。</P>
阳光洒下,晒到它鼓鼓的肚皮。</P>
蛇探起脑袋,想要挪个位置。</P>
可惜,未能如愿。</P>
努力动弹,它动弹不了。</P>
回头看着身体,原本就鼓胀的腹部,越发鼓胀。</P>
“嘶嘶...”</P>
焦急的发出嘶鸣,然一切都是徒然。</P>
不仅动不了,它的身形,还在急速消瘦。</P>
几十个呼吸间,先前还吐着信子的蛇,成为细细瘦瘦的蛇干。</P>
而它那本就鼓胀的腹部,涨得足有拳头那么大。</P>
“咔嚓..”</P>
一声脆响,干枯、鼓胀的蛇腹,忽的破裂。</P>
一只粉嫩、几近透明的、小小的拳头,从中伸出。</P>
紧接着,是另一只,而后,是一颗光溜溜的,五官略显模糊的小脑袋。</P>
一个...发育不算完全的胎儿!</P>
巴掌大小,六个多月的早产儿,睁开眼睛,重新审视这个世界。</P>
模糊的视力,直视太阳,透着和他年龄完全不符的勇敢。</P>
“我超,这也能活过来?”</P>
含糊不清的声音,奶声奶气。</P>
若是被正常人看到,多少也得吓到不正常。</P>
这样一嘎嘎大的婴崽子,也他妈能开口说话?</P>
“早知道这样你也能活,我还演个鬼的,把自己都套进去了。”</P>
脑海中,忽的响起一声幽怨,吓得透明娃娃险些蹦了起来。</P>
咦,怎么有些熟悉?</P>
“柳...柳竹?”</P>
“昂,不是我,还是鬼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