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双带血的眸子，和青筋凸起，紧攥着的双拳。</P>

杨天瑜眸光往下一掠，落在卿白的手上。</P>

那双手，紧紧攥着衣襟，青筋凸起。</P>

杨天瑜执着酒盅的手狠狠一抖，又堪堪稳住，一仰头把杯中的酒送入喉中，抬手就给了那个暗下黑手的管事狠狠一个巴掌。</P>

“跟我走。”</P>

北国的冬天格外漫长，终年的积雪从不散去。</P>

冰寒漆黑的长夜从无尽头，让人绝望。可那一夜的温暖，始终烙印在卿白的心上。</P>

他把他带回了华贵无比的宫殿。在那一方龙榻上卿白被他反复磋磨。</P>

很疼。</P>

卿白疼的浑身发抖。</P>

可是每一次试图反抗，一抬头便能陷入那一双潋滟的，湛蓝色的眸子里。</P>

那双眸子里有欲望，有怜惜，有伤痛，有他从未曾见过的，狂热的爱。</P>

疼吧。疼也是占有。</P>

感觉自己的气息在浮浮沉沉中飘摇如丝，那一缕无处可依的神魂就快要散去。</P>

散去吧。散去了才干净。</P>

铺天盖地的黑暗缓缓淹没了卿白的意识，从未有过的轻松袭来，他觉得自己模模糊糊飞到了半空，如羽毛一般沉了下去。</P>

再醒过来的时候，卿白意识清醒的一瞬间就觉得一双手带着极尽温柔，挑着药膏在他的身体擦拭。</P>

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P>

清凉的气味沁入他的鼻尖，顺着他的呼吸流淌进他的思绪。</P>

一瞬间仿佛擦亮了他的世界。</P>

那些蒙尘的岁月，那些晦暗恶心的苟且。在温柔的抚触下，在清凉的气息中都被拂了过去。</P>

他值得。</P>

卿白在那一双手下微微打着抖，紧咬着自己的牙关。</P>

隐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在杨天瑜俯身贴靠在他耳侧，挽起他的墨发的一瞬间倾泻而下。</P>

杨天瑜说：“你是最干净的。”</P>

——“后来呢？”</P>

琼玉抬手为他又斟了一盏青梅酒，木箸掠过，夹了一枚鱼肉布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