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擦肩而过(1 / 2)

皇城外,池宅。</P>

池笛步履踉跄,一把推开宅院的大门,带着杂乱的内力如同旋风一般扑进庭院,掀起一片枝桠摇晃。</P>

惨白的脸色把庭中修剪花枝的卿白吓了一大跳。</P>

“你这是怎么了?”卿白小心翼翼靠近他,仔细看他的神色,心头一沉,“林默……说什么了?”</P>

“你回房。”</P>

池笛沙哑着声音,用极其忍耐的语气,压着沉沉的音色,“回房,小心伤了你。”</P>

卿白立刻明白过来,衣角翩飞,步履轻盈回了卧房,掩了门窗,随即从透明的窗棂向外看去。</P>

池笛身影瘦削挺立,如同一支秀岸的竹。孑然一身站在深浅绿意染染的庭院之中。</P>

骨节分明的手掌狠狠捏成拳。卿白分明看到,那泛白的指节,和白皙的肌肤之下隐隐透出的血色。</P>

周身忽然卷起巨大的内力,掀起无形的涟漪,平地之上走石飞沙,未来得及清扫的枝桠碎绿如同一地零落的相思,打着旋哗然飞起,被那强劲的内力裹挟着,狠狠呼啸在半空。</P>

卧房内的卿白,清晰听见一声压抑了许久的低吼,带着破碎的呜咽。</P>

绵绵打着旋,回荡在小小的庭院上空。</P>

如同无形的手,扯开天空的云。</P>

清风拂过,内力散开。</P>

所有哗然而起的痕迹缓缓落下,掀起一阵渺小的尘埃。</P>

没有回应的爱,注定是尘埃。</P>

时近正午。没有乌云。天空如玻璃般明朗。烈日灼灼辉煌。</P>

一切艰辛晦涩的平仄都被明明白白摊开在晴空之下。</P>

池笛蹲坐在地上,泪如雨下。</P>

卿白在窗棂之后默默的看了片刻,推开门走了出去。</P>

莹白到几乎透明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P>

“会过去的。这也会过去。都会过去。”</P>

还有什么,会比生死相隔更让人绝望?</P>

——</P>

向府内。</P>

“你说什么?!”</P>

凌酒从榻上一跃而起,梨花木的床榻吱吱呀呀摇摇晃晃。</P>

“你说信送到了,院里没人?”凌酒惊喝一声。</P>

送信的侍女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面色发白,噗通一下双膝跪地,瑟瑟发抖:“少东家,那院子大门紧锁,敲了许久都没人开呀……”</P>

“那信呢?”凌酒厉声问。</P>

“信……我插门上了,万一,万一那主人只是外出呢,说不定回来能看见……”侍女哆哆嗦嗦答话。</P>

“你起来。”凌酒扶额蹙眉,“快起来。”</P>

侍女发着抖站起来,弓着身子站在一侧。</P>

“快去给我准备笔墨,我再写一封,你去送到七里庄凌宅。”凌酒着急道。</P>

“是,是是是。”侍女一连声答应着,小碎步快速离去。</P>

凌酒颓然瘫坐在榻上,腹部的伤口被他刚才猛然的弹起给牵扯开,沁出一片鲜红,迅速濡湿了雪白的绷带。</P>

他浑然不觉。</P>

心内焦急如同热油烹过,燎起一片清晰可见的水泡。凌酒心里又急又痛。</P>

他咬了咬牙,大力掀开被子,忍着全身的痛滑下了床榻。</P>

“凌儿……”门外传来颤巍巍苍老的声音。</P>

凌酒头皮一个发麻。</P>

是向凌的母亲。</P>

凌酒赶紧一个翻身,迅速窝回了床榻。</P>

“母亲,您怎么亲自来了?”凌酒在床上探了探身体。</P>

鹤发童颜,慈眉善目的老人温和笑着,一身得体华贵的衣着,被下人搀扶着,慢慢跨过门槛,满眸慈爱走到他面前。</P>

“听你弟弟说你现在要静养,我不放心呐,过来看看。可有什么不舒服的?”老太太温和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