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宁平乐的是一双比凶暴而又阴沉的目光。

她一膝盖将他的身体顶飞，他的身体就像落叶一般坠入水潭。

她阴沉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

“是，就是因为你没有，所以我才没和你同归于尽。”

宁平乐捂着身上的伤口，还想说些什么，但女子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怒斥道：

“滚出去，再有下次，是不是你干的，我也会先找你算账。”

话音落下，他就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身体沉入深水之中，意识又开始逐渐模糊了起来。

身体被贯穿的疼痛和窒息的痛苦混在一起，让他发出了一阵阵濒死般的嚎叫。

恍惚中，他好像听到了那个女人的一声声咒骂。

“本地的咒术师真是太没有礼貌了！”

“老老实实给我当狗不好吗？”

“这种屈辱，绝对不能让那些那几个混蛋知道！”

“等我破开限制的那天，一定要把你们通通轰杀至渣！”

宁平乐感觉自己快死掉了，脑海中一幕幕倒影正在浮现。

他莫名的想起来那尸山血海中沉沦着的血肉，忽然想起了那个在迷雾中摇曳着的九头巨兽，以及那双墨绿色的眼睛。

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如此疯狂、荒诞的场景，但，他就觉得二者之间竟是如此相似。

一股毛骨悚然让他睁大了双眼，那是——

“艹，是相柳！！！”

……

……

下一刻，他视线中的一切又重新回归到那茶餐厅中。

“我是……遭了魅魔了？”

茶餐厅外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空气中带着喧嚣的氛围。

方才那疼痛和流血的感觉，此刻全都消失了。

“第一次交易达成，我之后可以为你全力出手一次。”

相柳厌恶的声音忽然响起，宁平乐下意识的摸向了藏在兜帽后的祭祀面具，目光看向了对边炸毛一般的江梦和季紫阳。

“你们……拿着武器干什么？”

宁平乐愣愣地看着季紫阳好像炸毛的猫咪一般，一手握着一张符咒，另一手放在一截短棍上，一副随时要出手的模样。

“你……是宁平乐还是祂？”

江梦皱着眉说道。

宁平乐恍然，捏了捏发疼的眉心，勉强露出了个笑容，说：

“下次可以试试5d的那种材料，我挺喜欢那种，平白无故背了个锅时，我希望我最好是真有犯了事。”

季紫阳狐疑地看了一眼江梦，他感觉那话应该是宁平乐对江梦说的，但是江梦脸上表情没有变化，他也无法分辨。

可怜的季紫阳，从小呆在三清宫上，下了山就一直厮混于咒术师界，让他理解丝袜厚度的专属词汇，有点太为难他了。

“没~没事，他还是宁平乐，你不用担心太多。”

江梦强压着自己心中的小波澜，什么叫做“平白无故背了个锅时，最好真有犯事”？

她有些狐疑地瞥一眼自己百褶裙下的那一截美腿，他喜欢那种5d厚度的超透明感丝袜？

江梦是不太明白的，这种若隐若现的超薄黑丝的视觉冲击力，有时候可比什么也没有诱人多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能说出这样混账话来的……

果然他还是他，而不是变成了祂。

但季紫阳的动作并没有变化，手上的一截短棍紧紧握着，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谁来和我说说这是什么情况？这小子看上去可不像什么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