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海中很乱,思考着很多东西,有关将来的工作,有关未来的学业,有关明天的生活,有关犯下的过错,我开始思考,这是否是帆帆带给我的惩罚,这是否是上天给予我的历练,这是否,是属于我的应该承受的业障。</P>
我并不信命,也从不信各种教会之类,无论本土文化或是外国文化,但我有时候也信命,信自己应该得到这些,信自己应该承受这些,信自己应该接受这些。而最后,我确实也只能信命。</P>
在结过账之后,我踉跄着走出了饭店的门,迎着那有些寒冷的晚,风向着家的方向缓缓走去,但此时的心情我真的无法回到那个家里,再次去面对母亲那张,在我向她通知了这条消息之后的,那张有些失落的脸。</P>
我绕了一条很远的路,大概又绕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明明那并不寒冷的晚风,不知为何,今天吹到我的脸上,宛如刀割一般疼痛,那疼痛似乎随着脸颊传到了心坎里。</P>
而我就只是那么走着,走着。</P>
天冷了,大街上本应热热闹闹的,饭后散步的时间却也见不到几个行人了,入冬后,似乎所有人或者说,大多数人都开始蜷缩在家中,不愿出门了,也许没有人知道,在这马路边上行走着的一个平凡年轻人,正在经历着他人生的低谷,还不知该如何走出。</P>
我抬头仰望,看着今晚那天空上明亮的月牙,可那再明亮再美丽的月亮,在我的眼中也充满了凄凉。</P>
离家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近了近了,但是我的心却离那个家越来越远了。我害怕着,纠结着,思考着,迷茫着,却总是想不到一个理由,一个给自己回家的理由。</P>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有人打来了电话,当看到那个电话屏幕上的那个拨号人的时候,我不禁一怔,竟然是母亲打来的。</P>
母亲在电话中的声音很是温柔,他询问着我在哪里,询问着我何时回来,他关心着我今天冷不冷,关心着我心情有没有好一些,关心着我是否还在瞎想着。</P>
而我就那么用这最简单的回复方式,回复着母亲的一个个问题,直到她觉得没有再问的东西之后,向我传达了一个任务。</P>
母亲告诉我,回来的时候去小区的正门买上一袋炸串,再到小区里面的超市买上几瓶啤酒,她告诉着我,她喜欢吃的东西,告诉着我啤酒要买什么牌子,告诉着我别舍不得钱,随后给我发来了一个红包,并再次叮嘱了我一句,叫我多买一点。</P>
带着疑问,我去了大门口买了烧烤,带着疑问我去了小区院子里的超市买了啤酒,带着疑问,我生怕那炸串凉了,赶忙快步走回了家,坐着电梯向属于家的楼层走去。</P>
我买了四瓶啤酒,但是因为刚刚那两瓶的酒劲儿还没过,此时的我依旧有些迷迷糊糊的感觉,出了电梯,我站立在门口的位置,踌躇着,迷茫着,却始终没有拿出钥匙去打开那扇门,似乎直到现在,我的心中依旧在斗争着,斗争着去如何面对母亲,斗争着去如何面对自己。</P>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才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从衣服兜里掏出了那串钥匙,走向了那扇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