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不是心系。</P>
宇文煜对她说过,朕心悦你。</P>
柳浅浅如今回答他,心悦并不是心系。</P>
宇文煜的眸色变得更甚,眉头也是微微皱了起来。</P>
柳浅浅一点儿也不着急。</P>
宇文煜不懂感情,也不懂爱情。</P>
柳浅浅自然是知道的。</P>
他是帝王,他拥有全天下人最羡艳的权利,他没有得不到的女人——只要他想。</P>
所以他不懂爱情,因为他拥有的实在太多了。</P>
对于宇文煜来说,后宫的嫔妃更像是家中饲养的雀鸟,今日这只更讨喜,便额外赏些吃食,这样,鸟儿就会很高兴。</P>
然后,鸟儿便会更加用心的讨好他。</P>
如此反复。</P>
柳浅浅起初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一只寻常的鸟儿。</P>
只不过这只鸟儿的身份更高,羽翼更丰硕,更稀有,更罕见。</P>
柳浅浅见他沉思的表情,却是勾了勾嘴角,直接打断了他的思绪,“隔壁住的是巩夫人,巩大人如今做的这些事,都是为了求一个夫人平安,女儿无恙……”</P>
宇文煜的目光落在她脸颊上,却问的认真,“这是心系?”</P>
柳浅浅也不点头,也不摇头,而是轻轻一笑,“皇上觉得是,便是,世间种种,千人千面,也不是臣妾说了是,就是的。”</P>
柳浅浅入宫时故作柔弱,由着低位嫔妃欺到头上,为了博他怜惜;而她三番五次,直言深情,也只为了邀他盛宠;而后,她又刻意捏了那一封信,激怒秦氏,以身犯险……</P>
所做的种种,都是想要在宇文煜心中留下浓重的一笔。</P>
她想要的,便是牵动宇文煜的心绪。</P>
仅此而已。</P>
对于柳浅浅来说,宇文煜不懂感情,也不懂爱情,也未必不好。</P>
如今的宇文煜,凭心而处,他也许不懂,他将柳浅浅带在身边的举动是什么含义,但是柳浅浅却是明白的。</P>
她也不打算立刻就让宇文煜明白,什么是爱。</P>
宇文煜的神色不似往日的平静,内心有一股燥动,说不明白,也道不清楚。</P>
柳浅浅眨了眨眼,伸手就扣紧了宇文煜的五指,面上的笑容宛若初见时,还有一抹绯红,她牵着他的手,慢慢将彼此的手掌抬起。</P>
宇文煜随着她的目光,将视线落到交握的手掌上。</P>
他的手宽厚,她的手娇柔。</P>
柳浅浅眼神满是眷恋,轻声说道,“这便是心系。”</P>
宇文煜神色复杂,他甚至都没有思考,就感觉到两只手握得比平日更紧一些,说不上来是他用的力,还是柳浅浅。</P>
“皇上,”柳浅浅挪开了视线,“巩夫人说,六日之后,幕后之人也许就会来找其木格下达指令。”</P>
宇文煜将视线从手掌上挪开,感情搅得他有些烦乱,但是说起这件事,他却能神色如常,他沉着声,颇为笃定,“不会。”</P>
这会儿轮到柳浅浅不解了,问道,“嗯?什么不会?”</P>
宇文煜看着她困惑的神情,方才的烦乱消散了一些,又是一派君临天下的笃定,“幕后之人不会来了。”</P>
“六日之后不会,十日之后不会。”</P>
“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