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醋的,”柳浅浅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很轻,很柔,像极了一片羽毛飘落到他心底,挠的他后背都崩的笔直。</P>
“……只是不想坏了皇上的事。”</P>
房间里的人早在柳浅浅起身时,她的目光一扫,宫人就纷纷退了出去。</P>
宇文煜放下手中的碗筷,一如肩膀般宽厚的手掌覆上了她的皓腕,用了两分力道,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P>
他是知道的,知道柳浅浅向来聪慧,什么都懂。</P>
就像她刚入宫时,敢与他同坐一辇时一样。</P>
“朕知道。”</P>
这好像是宇文煜今日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朕知道,他总是什么都知道。</P>
柳浅浅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她轻声的嘟囔了一句,“皇上总是什么都知道。”</P>
难得旖旎的氛围,宇文煜慢慢摇了头,沉声道,“也有不知道的。”</P>
“比如?”柳浅浅问道。</P>
宇文煜索性将自己的身子向后,留出身前足够的空间,牵着她的手也是微微用力一带。</P>
柳浅浅顺势就倒进了宇文煜的怀里,她本能的将一只手留在他的肩头,轻轻攀着,生怕自己沦陷的太深。</P>
四目相对,呼吸相融。</P>
宇文煜压着嗓子,似是低语似是呢喃,“……比如你究竟还要侵噬朕的心到什么地步。”</P>
宇文煜从他五岁那年开始,就鲜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他一直小心翼翼,步步为营。</P>
他的亲生母亲被一袭草席裹着丢出皇宫的时候,他没有哭。</P>
他在宫中如履薄冰,三番五次被宫人欺辱时,他仍旧不悲不怒。</P>
哪怕是这世上最后一个对他好,如同母亲一般的白贵妃去世时,他都没有流一滴眼泪。</P>
每一次他都能极好的藏匿自己的情绪,可是自从柳浅浅入宫参选开始,这样的失控就越来越多。</P>
她站在桃林里倾诉对他的情感时,他心底喜悦。</P>
她撑着脚伤强行跳完复选的那一支舞时,他心疼至极。</P>
他见到暗卫从他宫中翻找出避孕的药渣时,他怒不可遏。</P>
他亲眼见到她趴在木凳上受笞刑时,他又不得不承认,他害怕了……</P>
……</P>
宇文煜开始意识到,他每一次的情绪失控,都是与她有关的。</P>
就像这两日,他只要安心的翻仙羽宫和流云宫的牌子就好了,可是他翻完牌子,却总想着到昭和宫看一眼。</P>
他早就知道顾夷长就是白玉栖,所以他多番忍让,先前准许顾夷长将礼物送进昭和宫,如今又吩咐天牢添了被褥和火盆,都是为了她,为了让她不要难过。</P>
“浅浅,你究竟还要侵噬朕的心到什么地步,”宇文煜看进了她的眼眸里,手指沿着她脸颊的弧度轻抚而下,也不等她回答,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低下头吻了上去。</P>
柳浅浅没有抗拒,双手环在他的肩头,甚至迎合了这个吻。</P>
“朕不该有软肋……”</P>
意乱情迷之间,柳浅浅好像听到了宇文煜说了这么一句话,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更快了。</P>
也许是两人的亲吻变得火热,不小心扯到了桌布,碗碟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P>
柳浅浅的双手松开,滑落到他的胸膛微微推拒起来。</P>
“皇上……”柳浅浅的唇瓣都仿佛有些红肿,声音不似往日的娇俏,也多了些沙哑,“……流云宫,皇上该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