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的那句话，也许是酒精刺激了自己的神经。</P>

她配合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格外主动。</P>

柳浅浅只知道这一夜过的格外漫长，火红的烛火轻轻晃动，垂落的帘帐也是阵阵波澜。</P>

昭和宫门口候着的人各个面红耳赤。</P>

她的身体像是被拆散了又重新拼在一起，再被狠狠揉碎。</P>

宇文煜的年幼时期一心求生，生母过世，养母又被赐死，他一步踏错就会万劫不复，所以他步步为营，招揽谋士、训练暗卫，他只记得自己跪在两个土堆前的誓言。</P>

活下去……</P>

他的青年时期看透了民间的疾苦，和边疆的溃败，他不忍心将大胤的江山交给那个满脑子吃喝玩乐的大哥，他也不愿边疆的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他请奏出征，血战沙场，每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时，支持他的信念也只有一个。</P>

活下去……</P>

他回到金陵城接受了先皇的赐婚，他遵应礼法，履行自己的义务，他给了皇后应有的尊贵，给了容妃该有的体面，给了后宫女子名分与地位，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情话，他也从来没有感受过爱是什么滋味，在他的心里好像只有皇权和天下。</P>

……直到柳浅浅的出现。</P>

当他站在这至高之位，感受帝王的“高处不胜寒”时，有一个人突然站到了他的身侧。</P>

她说，她心悦他。</P>

她说，她不怕。</P>

她说，他人种种，所言所行，与我有何干系？</P>

她说，既见君子，云胡不喜？</P>

她看待其他所有种种，都是云淡风轻，便对他义无反顾。</P>

也许这是对他的蛊惑，但是正如他所说的，他甘之如饴。</P>

……</P>

“浅浅……”他轻声唤。</P>

柳浅浅朦朦胧胧的睁眼，脸颊上还有泪水划过的残痕。</P>

他的话语落在耳边，“朕心悦你。”</P>

……</P>

一抹阳光从窗口照入，往来的宫人都放轻了脚步。</P>

柳浅浅从睡梦中醒来，睁了几次，才睁开了自己的眼睛。</P>

一身明黄的龙袍正在窗前，两支垂柳被风追赶着飘进了窗口，桌案上的宣纸被风吹的“刷刷”作响，他安静的翻阅着什么东西。</P>

卸下了往日的强势和不容置疑，与生俱来的威严散去，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P>

柳浅浅有些恍惚，这样的静谧好似在梦中才有。</P>

她一时间有些恍然，不知道昨日听见的那四个字，到底是真的还是在梦中。</P>

许是听到了声响，宇文煜回过头。</P>

她裸着脚坐了起来。</P>

那深邃的目光依旧令人捉摸不定，宇文煜看她，“醒了？”</P>

柳浅浅只觉得喉咙口沙哑的厉害，“嗯，皇上怎么在这儿？”</P>

……出口的话语确实沙哑的厉害，她的脸色绯红。</P>

“朕下朝回来了。”他回答，紧接着站起身向外走去，动作利落丝毫没有留恋。</P>

柳浅浅一愣。</P>

却见诗语和诗忆端着脸盆走了进来，两人脸色也如同她一样，红润红润的，诗忆的嘴角还有藏匿不住的喜悦和笑容。</P>

诗忆抢先道，“主子，皇上让我们替您洗漱更衣。”</P>

“嗯……”柳浅浅又是哑声。</P>

诗语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边，“主子喝点水吧。”</P>

一番洗漱完，诗忆替她梳了一个垂挂髻，两缕头发娇娇俏俏的垂落在脸颊两侧，配着浅粉的普通衣裳，更是娇俏可人，真真活脱脱一个邻家女孩初成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