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早知道斌子已经好了的事,只是他很久都没有来家里找过杨明皓了,看着他现在这副模样,总感觉有些阴郁。</P>
杨明皓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微微皱了皱眉头,又继续锄地了。</P>
晚上,斌子娘躺在床上,问道,“他爹,你有没有发现斌子,这段时间有些不一样了?”</P>
半晌,杨三德幽幽的说了句,“他这是与咱们离了心了。”</P>
斌子自从碰伤了脑袋,就不大爱出屋子了,也不怎么跟家里人说话,整个正月里都没有去找杨明皓,自然也没有上山。</P>
要知道,他是一个很跳脱的人,最是待不住,要搁平时早就跟着杨明皓上山了。</P>
斌子娘心里一阵闷疼,心口有些窒息,难道他们真的做错了?</P>
“他爹,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他这么长期下去,怕是要闷坏了!”</P>
斌子娘有些担心,虽然她的确偏疼大儿子一些,但小儿子也是她亲生的。</P>
斌子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再看看吧!”</P>
天已经黑了下来,杨明皓摸黑来到了斌子窗边,轻轻在窗棂上敲了敲。</P>
斌子自然知道是谁?</P>
毕竟只有他哥会这样敲他的窗户,他打开了窗户,问道,“哥,你这么不去休息,干了一天活还不累啊!”</P>
杨明皓深深看了他一眼,“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是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吗?”</P>
斌子摇了摇头,一脸平静,“伤早就好了。只是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也不想出门,就在家里多待了几天。”</P>
杨明皓眉头都皱的都快夹死蚊子了,“这还是几天?都快一个月了,你这是在屋里绣花呢。</P>
不就是你爹娘不同意吗,跟他们磨就是了,你这个样子可不像你啊!”</P>
斌子苦笑一声,“他们不会同意的。你不知道他们根本不是为了面子,是为了让我帮衬家里。”</P>
杨明皓一顿,这事在村里又不是秘密。</P>
几乎全村人都看出来了,就他还一天天傻乎乎的,真以为他爹娘是为了面子,才不让他当上门女婿的。</P>
他这是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一时接受不了?</P>
“天无绝人之路,总归会有办法的!”杨明皓也觉得自己的说辞有些苍白,可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好了,哥,嫂子一个人在家,你还是早些回去吧!”</P>
杨明皓走了,斌子一个人在窗前站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春雨贵如油,点滴无白流。</P>
一大早,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还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雾,一打开门,一股温润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P>
人一走出去,头上沾染上了雾气,就像是裹上了一层白霜。</P>
现在已经开始春耕了!</P>
俗话说,春耕不肯忙,秋后脸饿黄。</P>
为了今年的好收成,大家也顾不上还下着雨了。</P>
照样穿着蓑衣,头上带着斗笠,挽起裤腿,打着赤脚,牵着大水牛去了稻田了。</P>
将田梨好,就可以等着插秧了。</P>
农夫一手扶着犁头,一手牵着牛鼻绳,不时吆喝一声,“踩沟,左转,右转”</P>
大水牛早对这些指令熟悉了,随着农夫的吆喝声在前面走着,不时“哞”的回应一声。</P>
大黄牛肩上套着牛伽,牛伽上套着绳子,顺着农夫的指使,牵引着犁头前进。</P>
蒙蒙细雨中,一人,一牛在田里来来回回,将稻田翻出一道道沟壑,不时有蚯蚓被翻了出来,在泥巴里打了几个滚,又钻进了泥土里。</P>
等翻完了,再用丁靶将田再细细的耙上两遍,水田就会变得平平整整的,等秧苗大些了,就可以直接插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