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妍心说,我怕的就是你有这个想法,所以才往相反的方向说的。
她可没时间再与别人同行了,今天这兴唐府已经逛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准备离开了,去城外找个没人的山林里到时候说走就走也不用怕被人看见。
等他们一行人到了东大街,贺林灵就直接带着倾妍去了这兴唐府最大的酒楼——安和楼。
倾妍看那他们熟悉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啦,怨不得昨天虽然被拦在了外面,却知道早上城门开的最早的是南城那边,估计也是因为这样,才躲过了后面的追兵。
当然,之前看到的那两人也不一定是追他们的,人家是有别的目的也不一定。
安和楼不愧是这兴唐府最大的酒楼,坐落在东大街中心最繁华的部分,离之前倾妍去的那家钱庄不远,也就隔着两三家铺子。
酒楼的建筑是木质结构的,不是很高却一共有三层,一层是大堂,摆了十几张方桌,因为已经到了正午时分,稀稀拉拉坐了三四桌人。
应该都是家里条件比较不错的,衣着不说多光鲜,但都很整齐,没有那种穿着落魄的。
光这第一酒楼的名号,就能挡住一些囊中羞涩的人。
贺林灵他们并没有在一楼停留,而是直接上了二楼。
那大堂的伙计都来不及过来招呼,就见他们熟练的上了楼梯,知道这是熟客,便也没有再过来打扰。
“小的见过客官,客官几位?在二楼还是上三楼?”登上了二楼,二楼也有专属的小二,见上了客人连忙过来招呼。
“就在这二楼用膳,找个靠北边的位置。”贺林灵道。
倾妍左右打量了一下,本来还以为二楼会是雅间儿一类的,没想到二楼跟一楼差不多,也是整个一个大堂,只不过每张桌子的距离远一些,中间有屏风隔开着,算是有了独立的空间。
而且还每张桌子都做到了挨着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挨着大街那一边的可以看到街景,不靠街的那边也能看到酒楼后院儿的景色。
往里走的时候倾妍朝那边看了一眼,因为窗户都是支起来的并没有关着,可以清楚的看到这酒楼后院儿。
后院的景色造的很好,有花有草有假山,还有一个荷塘,这个季节正是荷花开放的时候,碧绿的荷叶中一朵朵粉色的荷花亭亭玉立,很是诗情画意。
这边的景象显然比街道好看多了,只是现在是正午,这酒楼的大门是朝北开的,所以后院的方向这边就有点儿晒,所以他们还是选择了靠街的一边坐下。
一坐好,贺林灵就问倾妍有没有什么偏好或忌口的。
倾妍摇头道:“我不挑食,什么都行,酸甜苦辣什么都能吃。”
贺林灵笑着道:“那好,那就我来做主了,知道你是第一次过来,咱们就点一些这兴唐府的特色菜好了。”
说完朝酒楼小二道:“葱爆羊肉,酥鱼,荷香鸡,时蔬小菜来两个,主食要四人份的蒸饼和一份五福饼,另上一壶玉芳液……”
倾妍这段时间也知道了,这个时代凡是有点家底的都好喝一口,不管是邯城还是这里,城里开的最多的铺子就是酒铺。
只是她这一路走来,遇到的不是没有这个条件的,就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的,这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喝一口。
等菜上桌,酒也被送了上来,贺林灵端起细口酒壶给倾妍斟了一小杯。
然后对她道:“不知道薛姑娘是否擅饮,不过来了这边一定要尝尝这玉芳液,这玉芳液又名竹叶清,原来可是贡酒。”
倾妍轻轻抿了一口,眼一亮,感兴趣的问道:“这酒有什么典故不成?”
贺林灵笑着道:“还真有,据说是当年百姓中有一姓刘名堕之人,一向擅长酿酒,取河水经过反复酿成芬芳的醇酒,存放很长的时间,然后在桑叶落时打开,所以这酒的名字最开始叫桑落酒。
因这芬芳的美酒色青白如米泔水,别有一种香味,与其他的酒不同,发出幽兰馨香,又似麝香飘散,自成一种飘逸的芳馨,进贡时就选择这桑落酒作为最好的佳酿。
后来觉得这桑落的名字作为贡酒有些不太好,后就改成了玉芳液和竹叶青。”
倾妍想着自己在邯城买的那酒,据说是那酒铺里最好的了,可和这酒一比,还是差了不少,至少她闻着这酒的香味就比那酒香醇了不少。
“这酒在酒铺里能买到吗?我想买些回去给家里长辈尝尝。”
贺林灵点头,“去最大的酒铺里应该有,这酒价格其实不高,就是产量少,小的酒铺不好拿到货。”
倾妍闻言放下心来,想着一会儿就去这城中最大的酒铺走一趟,给爸爸他们买点儿回去,她爷爷和姥爷也喜欢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贺林灵叫来小二结了账,他们便出了酒楼。
倾妍自己也在别人家做客,肯定不好带他们过去,便问他们要在哪里等着她回去把驴车给他们赶过来。
贺林灵抬头看了看四周,看到了街上不远处有一座茶楼,他们刚吃完午饭,现在是天气正热的时候也不好马上就赶路,就说在那茶楼里坐一会儿,顺便等倾妍。
倾妍点点头和他们一起超茶楼走去,刚走两步,就听丑丑对她传音道:“我看到四个骑着马的大汉从北城门那边进来了,看他们的穿着和马的样子,跟昨天那些人应该是一伙儿的。
这四个人的马和身上带的刀与昨天你们干掉的那些人一模一样。
他们在城门那边接受检查的时候,自称是威武镖局的,所以带着武器并没有被守城怀疑。”
倾妍顿住了脚步,“那冯东越看到他们的马匹没有怀疑吧?”
丑丑语气里带着笑意道:“就是这么巧,冯东越跟他爹回家吃饭了,并没有在那里守城门,在那里的是之前给他带岗的那个士兵,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倾妍松了一口气,若只是那马其实还好说,马长得都差不多,就算像一批的也不能说明什么,但是那马鞍子马具都一样,一看就是出自一批的,就有些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