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她的恨。</P>

她甚至想，跳下去吧，结束这肮脏又荒唐的一生……</P>

“九儿，九儿！”</P>

当她听到哥哥的呼喊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河堤边，再往前一步，就会跌入无尽深渊。</P>

她回头去看，并没有看到哥哥的身影。</P>

但是朦胧中，她好像又看到哥哥在对她招手。</P>

不，她不能死，她的仇人还活着，她的家人还在等她回去。</P>

她从河边退开，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中的郭言学，然后走向暗处。</P>

不一会儿，她搬着一块大石头回来。</P>

放下石头后她折返去刚才的地方，很快又搬了一块石头回来。</P>

如此往返七八个回合才停下。</P>

原本她只打算将郭言学推入水中溺死，做出自尽的假象，倘若郭言学运气好，尸首说不定能被人认出送回来。</P>

但是如今，她只想让郭言学葬身鱼腹，尸骨永沉河底。</P>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出门前带了一捆麻绳，这会儿倒是正好派上用场。</P>

她先是打断了郭言学尚且完好的左手左脚，期间郭言学被痛醒，又被她一石头砸晕。</P>

她将搬来的石头牢牢绑在郭言学的四肢和身体上。</P>

为了防止石头脱落，郭言学的尸体飘上水面被人认出，她又掏出匕首毁了郭言学的脸，并且切下他的耳朵。</P>

这期间，郭言学一次次痛醒，然后一次次晕了过去。</P>

做完这一切，她拖着郭言学的腿缓慢挪到河边。</P>

非常巧，就在她要推郭言学下水时，奄奄一息的男人又睁开眼睛。</P>

沈暮秋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红唇轻启，柔声道：“郭言学，再也不见。”</P>

接着她便在郭言学惊恐的神色中奋力一推。</P>

片刻之后，下面传来咚的一声响，是重物落水的声音。</P>

沈暮秋看了一眼河面，那里一片平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P>

确定郭言学不可能爬出来后，她踏着月色安静离开。</P>

沈暮秋多次幻想过大仇得报之后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兴奋的，是高兴的，是雀跃的，却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疲惫和无力。</P>

当她终于回家，看着近在眼前的房间，却再也迈不动步子。</P>

她吐出一口血，然后彻底陷入黑暗。</P>

她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