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摇头否认道。</P>
白雪钟根本不信。</P>
一个平时精力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出了一趟门，回来就蔫得像根咸菜似的。</P>
她将他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P>
倒是也没有发现受伤一类的痕迹。</P>
白雪钟怀疑不已，关献却任她摆弄。</P>
她不知道，关献刚受到的精神污染，是无论她怎么检查都查不出来的。</P>
有些气馁的白雪钟，只能将他牵到床边：</P>
“你再补个觉吧。”</P>
他点点头，在床上躺了下来。</P>
白雪钟也在一旁撑着头，打量着他的样子。</P>
感受到白雪钟的视线，关献索性将她一把搂进怀中，攫取她的温暖。</P>
她在身边的时候，至少他还能感受到片刻的心安，维持表面上的平静。</P>
他闭上双眼，深深呼吸。</P>
好在这次，他的眼前好歹没有什么奇怪的画面，再浮现出来了。</P>
他将她在怀里越发紧了紧，渐渐开始有了些睡意。</P>
看到关献的表现，白雪钟却越发怀疑起来。</P>
他到底遭遇了什么？</P>
为什么会这么低落？</P>
但他不肯说，她也只能陪着他先休息一会儿，好让他先恢复一些精神。</P>
这次之后，白雪钟越发关注起关献的行为。</P>
可接下来两天，他都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P>
虽然偶尔，他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捣鼓调查些什么。</P>
但只要他人在身边，她便有无限的安心。</P>
白雪钟逐渐放下心来，以为那天只是个特殊情况。</P>
直到又一个清晨，突如其来的电话却打破了这份安心。</P>
和那天如出一辙，关献很早就出了门，又在很短的时间里回来了。</P>
只是这次，他的精神状态更加颓废异常。</P>
异常到，白雪钟都觉得，已经不能用任何借口搪塞过去。</P>
可他却守口如瓶，不肯透露一点。</P>
白雪钟心中焦急，他这样实在过于反常，她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了。</P>
她必须要知道，关献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P>
但即便白雪钟咄咄逼人地出声质问，他也依旧闭口不谈。</P>
然而白雪钟不知道的是，关献不是不想说，而是根本就没有办法说。</P>
哪怕内心的煎熬已经快要将他吞没，他也一句都说不出口。</P>
这次，他作为副执行手，虽然没有开枪，却更近距离地接触死亡。</P>
由于隔得很近，死者的血也溅到了他的身上。</P>
幸而他在执行前更换了制服，所以执行结束后，他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也看不出什么端倪。</P>
但那股强烈的不适感，却根本不是换个衣服可以解决的。</P>
他再怎么安慰自己，再怎么清洗身体，都无法洗去那种阴晦至极的感觉。</P>
当天晚上，关献噩梦不断。</P>
白天的一切情节，都在梦中循环着。</P>
梦里，倒地死去的人，又重新睁开了眼睛。</P>
那人追上他，想要向他索命。</P>
他只能拼命解释，自己是被逼的，开枪的那个人也不是他。</P>
索命鬼见无法奈何他，便将其他所有在场的人都杀了个精光。</P>
最后，索命鬼竟然缠上了白雪钟。</P>
眼见白雪钟也要被杀，关献只能自己开枪，亲手将那索命鬼再射杀一遍。</P>
可索命鬼身中子弹，却依然可以活动。</P>
关献一次又一次扣动扳机，将所有子弹全部打在索命鬼身上。</P>
血溅得他满身脸都是。</P>
终于，身中数枪的索命鬼在一片血泊中倒地。</P>
他看着不再动弹的索命鬼和不敢置信的白雪钟，大口地喘息着。</P>
可白雪钟看向他的眼神，却如同见了鬼。</P>
他刚想拉住白雪钟的手，却发现自己伸出的手，已经变成了怪物的爪子。</P>
这一眼，让他直接惊醒，整个人都从床上坐了起来。</P>
关献满头是汗，他不住地用力呼吸，以弥补缺氧的心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