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城阴沉着脸，看不清楚表情：</P>
“我们一天没有离婚，我就还是你丈夫。”</P>
白雪钟情绪彻底失控，她怒斥道：</P>
“我去你妈的丈夫。”</P>
“你和那个女人搞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我丈夫？”</P>
“你在医院签字放弃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我丈夫？”</P>
“你天天不知道忙些什么东西，把我当个屁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我丈夫？”</P>
“你是没有离婚，但是你已经丧偶了，你清醒一点，司城，你的妻子她已经死了！”</P>
她的话，像一记记重锤疯狂击打着司城几近碎裂的心，撬开了他最不愿面对的现实。</P>
他颤抖着双唇，问出了心中的疑惑：</P>
“你怎么会……知道我签字的事……”</P>
司城的手不自觉松开她，开始剧烈地抖了起来。</P>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这双手是罪恶的源泉。</P>
是该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最为污秽之物。</P>
她瞪向满眼凌乱的司城：</P>
“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你做了就没人知道了吗？”</P>
司城的表情中瞬间涌上无尽的苦楚，声音里满是颤抖：</P>
“之前的事情，都是有苦衷的。”</P>
“雪钟，你相信我。”</P>
苦衷。</P>
白雪钟不是没有想过，他是有苦衷的。</P>
只是当时她亲眼所见，让她不得不确信眼前的事实。</P>
一幕幕前世临终前的场景，疯狂在她脑海中闪现。</P>
她不是不知道整件事情，其实处处都透着疑点。</P>
可那又怎么样，即使他真的有苦衷，她的命还不是一样没了。</P>
这世间的事情，论迹不论心。</P>
错局已成，早就已经无力回天了。</P>
白雪钟撩起眼眸，定定地看向他：</P>
“就算你真的有苦衷又怎么样，我已经死了！”</P>
司城向来镇定的眼眸里，出现了不属于他的慌乱：</P>
“雪钟，你再给我一次机会。”</P>
“我会挽回的，我会弥补的，我不会再让所有的事情出错了。”</P>
白雪钟却一脸好笑地看着他，好像他脸上的失控是一场难得的风景：</P>
“你要我给你机会是吧。”</P>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P>
他充满渴望地注视着她，像是濒死的人，在等待那唯一的救命解药。</P>
“我问你，如果再面临一次选择，你会在我和你的苦衷之间，选择我吗？”</P>
司城被她的话震得睁大了双眸。</P>
他仿佛一瞬间堕入深不见底的恐慌之中。</P>
白雪钟从没想过，能在司城脸上，看到如此复杂的表情。</P>
怀疑，纠结，焦灼，悲痛。</P>
这些稀有的表情，轮番在他脸上呈现。</P>
他的挣扎肉眼可见，仿佛要将自己撕成无数张碎片。</P>
白雪钟却镇定地看着，眼前一团混乱的司城。</P>
呵，这么难么？</P>
就这样，却还妄想要她再给他机会吗？</P>
这也，太可笑了。</P>
直到最后，司城都没有说话。</P>
他的眼神悲戚至极，高大的身躯，如同即刻就要散架一般，不复高贵挺拔。</P>
白雪钟知道，他已经做出了选择。</P>
而这选择，根本没有出乎她的预料。</P>
白雪钟如同洞悉一切的掌控者：</P>
“看吧，你的那些苦衷，永远凌驾在我之上。”</P>
“你愿意为了那些苦衷放弃我，就从没想过为了我，放弃那些苦衷。”</P>
“上辈子，我把你看做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P>
“可你呢，是怎么对待我的。”</P>
“你的生命中，永远他妈有比我更重要的东西！”</P>
“就这样，你也配称自己是我丈夫？”</P>
她摇摇头，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之情：</P>
“你不是我丈夫，你他妈的离我远点，我看着你就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