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却如同隔着天堑，连一丝牵挂也不再有了。</P>

他忽然觉得，哪怕是憎恶，怨恨，仇视，也比这样的笑容好上百倍。</P>

至少，还会让他感受到，他们之间清晰的连接。</P>

可现在的她，不再带有任何情绪。</P>

仿佛把放在他身上的感情，全部抽离掉了。</P>

怎么会这样。</P>

不应该是这样的。</P>

“你到底想干什么？”</P>

他的声音里，隐隐含着愠怒。</P>

“啊？我们不是要签合同吗？”</P>

“还签吗？”</P>

她依旧保持微笑，用无悲无喜的声音问道。</P>

“我叫你别这样。”</P>

司城紧盯着她，声音越发冰冷。</P>

“不签就回去吧，要上课了。”</P>

她无所谓地说道。</P>

眼神骗不了人。</P>

她现在的状态，和以前她装出来的疏离完全不一样了。</P>

她不在意他了。</P>

一点都不在意了。</P>

到底发生了什么？</P>

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P>

就像是连接着他们命运的丝线，真的断裂了一般。</P>

司城曾经引以为傲的冷静沉稳，在这一刻摇晃不已。</P>

他伸出手，想要拿起桌上的合同。</P>

手却不听使唤地，将合同的一角揉成了一团。</P>

“雪钟，别这样。”</P>

他强制自己收起冷硬，软下声乞求道。</P>

她依旧毫无波澜：</P>

“别怎样，我什么都没做啊。”</P>

见他没了签合同的意思，白雪钟索性准备将合同还给他。</P>

就在她抬手拿起合同时，司城忽地紧握住她的手。</P>

看到自己的手被禁锢住，白雪钟愣了愣。</P>

要是以白雪钟平时的性格，早就要炸毛了。</P>

但她想了想，何必呢。</P>

一个陌生人而已，有必要动肝火吗？</P>

愣过之后，她也不激动，只是不着痕迹地将手往后抽。</P>

发现她挣扎的司城，却将手握的越发紧。</P>

她无奈地看着司城有些异样的表情：</P>

“司少，请你放开。”</P>

司城寒意逼人，危险地眯起了眸子：</P>

“我不放！”</P>

他的瞳孔剧烈颤抖，语气中，掺杂着一些病态的执着：</P>

“白雪钟，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摆脱我吗？”</P>

“我不可能让你逃的！”</P>

她的手，被他抓得生疼。</P>

白雪钟有些心惊。</P>

这很不司城。</P>

不，这根本不是司城。</P>

这是哪里来的疯子？</P>

“司少，你……怎么回事？”</P>

他的眼睛猩红，沉声警告道：</P>

“白雪钟，你别想逃。”</P>

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勾起她内心的波澜。</P>

不管是哪种波澜，他都接受。</P>

哪怕并不美好，哪怕，并不是她想要的。</P>

“疼……”</P>

白雪钟忍不住呼痛。</P>

她的呼痛声，没有激起司城的怜意。</P>

反而让他的手执得更紧。</P>

好像这样，他就能更多地看到她的情绪，看到她对自己的与众不同一般。</P>

正在她疼得闭上眼，拼命挣脱着手腕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P>

“放开她！”</P>

她猛地睁开眼，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P>

“司城，你放开她！”</P>

那声音中透着深沉的怒意，在爆发的临界点疯狂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