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阿生的身份,阮桉晋还没想好说辞,故而将慢了一步的三公子关在门外。</P>
轻车熟路的找了套干净衣裳,阮桉晋往阿生面前一递,想让阿生给自己换。</P>
阿生别开眼,红着耳朵只当看不见。</P>
眼瞅着门口黑影晃荡,他忍不住开了口。</P>
“你与他是何关系?”</P>
为何尚书府的三公子会唤阮桉晋东家?</P>
做为季月笙时,阿生对三公子做过一番了解。</P>
此人生性顽劣行事张狂,仗着有个好爹,可没少在京城惹事。</P>
这样的人怎会与阮桉晋扯上关系?</P>
莫非是清风馆那次?</P>
心下一紧,阿生不由的想偏了。</P>
眼神蓦的发冷,他一手揪着阮桉晋的腰带不让他走,另一只手却矛盾的抵着胸膛,将人往外推。</P>
“你对他,与我有何不同?”</P>
阮桉晋眯眼笑着,身子顺势往阿生身上贴,浑像个没骨头的。</P>
“阿生醋了?”</P>
阿生一掌拨开他凑来的脸,硬声否认。</P>
“我没有。”</P>
得,还真是醋了。</P>
阮桉晋笑意更浓,却也不敢再闹。</P>
稍稍抬眼看了看那道身影,他刻意抬高了音。</P>
“你与他不同,与所有人都不同,阿生,你是唯一的。”</P>
是独一无二的。</P>
话落不久,门外黑影晃了晃,一会儿就不见了。</P>
阿生不自然的松开手,傲娇的背转身子不去看阮桉晋的脸。</P>
“我可不是什么闺阁中娇养的小娘子,你大不必说这些话哄我。”</P>
略略抬高下巴,他倨傲的挺直腰杆,依旧是那副高不可攀的皎洁模样。</P>
许是骨子里犯贱,阮桉晋爱惨了他这般模样。</P>
像是无人踏足的高岭被他偷偷圈定,那独有的风景只归属他一人。</P>
“我以为阿生问这些,是为了震慑外人,原来是我多想了。”</P>
阮桉晋狡黠的凑近,贴着阿生耳根,意有所指。</P>
如此这般,倒显得阿生像是朝外宣誓地位的当家主母。</P>
心思被点破,阿生反倒不慌了,他扭头与阮桉晋对上,不甘示弱道。</P>
“我心胸狭隘,善妒,不知进退,也不会说好听的话,身后有着一堆麻烦,少不得会利用你,阮桉晋,你当真不怕?”</P>
话都说到这了,索性一次挑明。</P>
阿生自认,虽不是什么磊落君子,却也算不上卑鄙小人。</P>
起初相见,情难自制之下许下白首之约,如今冷静下来,该说清楚的他也不想随意糊弄。</P>
他如今是什么境况他比谁都清楚,他什么都可以给阮桉晋。</P>
唯独不愿连累他。</P>
就算要算计些什么,他也想光明正大的与阮桉晋盘个清楚。</P>
他这点心思,阮桉晋岂会不知?</P>
“你才应下我,怎的?现在就悔了?”</P>
磨着牙根抵近,阮桉晋以为阿生会后退,怎料他主动向前一步,恰恰撞进他的怀里。</P>
阮桉晋只觉心口被撞的荡漾起波,一圈圈的,都是欢喜的模样。</P>
憋着的一口气瞬间泄了个干净,他绷着的话音也软了下来。</P>
“阿生…”</P>
“阮桉晋,你当知我执拗,我认准的,绝不后悔!”</P>
屋内落针可闻,门窗紧闭,一丝风也没有。</P>
两人靠的极近,呼吸可闻。</P>
阮桉晋略一偏头,阿生顺势迎上,一瞬间,契合无间。</P>
胜过未出口的千言万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