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阿生的死,叶卿确实脱不了干系。</P>
“你难道不想知道他的尸体在哪吗?”</P>
此言如无形的枷锁,令阮桉晋无法挪动半步。</P>
“叶卿,你骗不了我。”</P>
阿生不可能死在叶卿手中。</P>
以阮桉晋对叶卿的了解,他可以笃定。</P>
“你不是打算替他活吗?如今,害他殒命的罪魁祸首就在这,你打算什么都不做?”</P>
翠衫无风鼓动,叶卿把玩着针囊中的银针,内劲灌注下,银针呈暗色,咻的射向阮桉晋。</P>
临近了,阮桉晋眸光陡然转利,平静的表壳悄然撕开一条裂缝,他侧身避开,反手攻向叶卿。</P>
以叶卿的本事,完全可以避开。</P>
哪知叶卿不仅不避,竟然送上前受了这一掌!</P>
饶是阮桉晋见势不对收了力,依然将叶卿拍到了三尺开外。</P>
一口鲜血喷出,溅上了一旁的屏风。</P>
精绣的一树梨花染红,不伦不类,看着尤为可笑。</P>
阮桉晋身形移转,搀住了叶卿胳膊,止住了他后退的步伐。</P>
叶卿不买账的一把将他挥开,扯了扯唇角。</P>
血丝布满牙缝,他的样子甚是凄厉。</P>
阮桉晋别过头,抿唇不语。</P>
叶卿的声音却不依不饶的钻进他的耳中。</P>
“阮桉晋,你清高,你重情重义,你甘愿为他画地为牢赔上一生,可你是否想过,我该如何?你只是不知情的承受这一切,我却是亲手拿走他的生机,你若真替他活,就该第一个了结我,也当是给我个解脱。”</P>
神医药不死何其高傲?</P>
他从来不屑用这低劣的抵命手段,可为了阮桉晋,他破了例。</P>
如精藏的上好宣纸误染上墨点,谁都无法告诉他,该如何面对?</P>
“你何其自私,阮家众人期望皆系于你一身,你说不要就不要,你又将他们数十年的相伴之情放在何处?!”</P>
字字泣血,悲愤非常。</P>
阮桉晋身躯一震,惶惶然不知如何作答。</P>
他当初埋怨阿生为了西临旧国弃他冷落他,如今事情到了自己头上,他才知那种无助无奈不得不妥协是何种滋味。</P>
原来,是这般…</P>
阮家因他一己之私对天盛出手,如今棋势已起,岂容他说罢手就罢手?</P>
“元盛已醒,元弘以护驾有功被元盛嘉奖,其余两位皇子联手强取皇城失败,被元弘以叛乱之名捉拿送入天牢,这局面由你一手造就,如今,你是想成全元弘,扶他登入大宝,还是为阿生继续搏命,直取天盛万里河山!”</P>
“阮桉晋,你明知,就算你剥皮抽骨换心,阮家的担子,你也逃不掉!”</P>
眼见阮桉晋面色愈发惨白,叶卿心下不忍,说话的语气略略缓和。</P>
“你当初为他谋划倾尽阮家之力,如今丢下,你又该如何向死去的他交代!”</P>
对啊,如何向他交代?</P>
他一直想查清的西临灭国真相还未出来,如何能甘心?</P>
阮桉晋空洞的眸子缓缓聚焦,重新凝成点点晦涩暗芒。</P>
“我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所以,他现在在何处?”</P>
他不信阿生已死,就算身有不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P>
叶卿暗暗提气。</P>
“只要你站在至高处,何苦寻不到他?”</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