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受了打击,阮桉晋心情郁郁没有出府,闲来无事便拿了一碟子鱼食坐在荷池旁发呆喂鱼。</P>
这个时候的荷池光秃秃的,不太好看,倒是日头不错,晒得身上暖洋洋,困意频生。</P>
水中各色锦鲤摇头晃尾的追着他的手指打转,颇有些趣味。</P>
步履匆匆的许福拿着三张不同画风的画像放在了阮桉晋面前。</P>
“少爷,你上悬赏榜了。”</P>
阮桉晋懒懒瞥了眼,道:</P>
“你画的?退步了啊——”</P>
“不是,现在外面有三方人马寻你!”</P>
“哦,有季府的吗?”</P>
“呃...没有。”</P>
“滚吧。”</P>
“有皇室的。”</P>
“关我何事?”</P>
阮桉晋继续喂他的鱼,根本不将此事放在心上。</P>
瞧他这闲适模样,许福也不急了,一屁股挨着他坐下,状似无意道:</P>
“正好,静娴公主看上了季月笙,顺庆公主看上了你,你俩成亲以后也算亲戚,有了由头互相走动...”</P>
阮桉晋看傻子似的看了许福一眼,替他分析。</P>
“他不会娶静娴公主,静娴公主母妃是安嫔,安嫔母家势微,故所生的三皇子元弘不受宠,可近年来,元弘暗地里动作不小,已经引起了元盛帝和其他皇子的注意力。”</P>
“娶静娴于他而言只是累赘,所谓静娴公主招婿,怕也是元盛帝在有心试探两人。”</P>
“不过——若是顺庆公主,他也许会同意。”</P>
“可惜,顺庆公主不想留在京城,所以绝对不会选择嫁入季府。”</P>
...</P>
许福觉得阮桉晋的脑子真是好用,他还什么都没说,人家脑瓜子一转,啥都清楚了。</P>
怪不得人家能当少爷!</P>
可惜,再聪明的人,一碰到椋笙公子,该乱套的还得乱套。</P>
当初阮桉晋还可以说是各取所需,借季府转移朝廷对阮家的窥伺,现在算什么?</P>
情难自禁?</P>
“少爷,我觉得椋笙公子身边那个叫全顺的管事有问题。”</P>
想起最新收到的消息,许福还是决定提醒下阮桉晋。</P>
谁料阮桉晋半点意外也无,懒洋洋的补充了一句。</P>
“何止是全顺,我家椋笙啊,除了不信我,其他谁都信。”</P>
身份如此尊贵,却落魄到以自身为饵勾他这个浪荡纨绔公子。</P>
若他手底下的人真的忠心可靠,他何至于做到这一步。</P>
可惜,椋笙不明白。</P>
他大概觉得为了那已经消失的西临,做再多也是值得的吧。</P>
但愿那些人真的值得。</P>
想到手下新得的那些消息,阮桉晋只觉头疼。</P>
沧州的桐子长堤建造不过七载,经过四次大水都无事,偏年前下了一场暴雨就决堤了。</P>
若底下居民提前迁出还好,偏那些人下手狠辣,未给那些普通百姓留活路,洪水连夜泄下,毁了屋舍良田无数。</P>
若不是他早有防备让人盯着,那数万百姓一个都别想活。</P>
幸好赈灾物资及时备齐,只要那些人良心未泯安分赈灾,此事还有转圜,否则,那些蠢事可没人会兜着!</P>
不仅是沧州,云州的匪患更是经不起推敲,适可而止的收手,元盛帝还可以假装不知,闹得太过,元盛帝可没那么好性子能忍!</P>
说来阮桉晋有些后悔,要是当初不放椋笙走,今日便不会有这么多破事。</P>
可若强留,椋笙与他中间定然永远隔着个西临。</P>
他虽未查到西临旧事,可也能从椋笙的态度中猜测其中必有不堪内情。</P>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P>
实在不行再将人偷偷绑回来就好。</P>
反正又不是做不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