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妖气并非狐妖身上的，而是与他传递信函的太监寺人。寒夜晓正要去抢密函，却被九思眼疾手快抢先焚了，还费了不老少脚力追了大半城。</P>

“听闻大悦国师仙法卓然，不知两位住在香州可有见过？”寒夜晓漫不经心品了一口茶，对满桌佳肴视若无睹。他已修出金丹，辟谷服气即可。</P>

饮馔一道不过是图个念想，做凡人时的念想。而像长青、长明这样未得道的半吊子，馋欲便是苟活至今的源动力。</P>

长忆灵息虽弱却也是重在服气炼神，在吃喝一道上无欲无求，倒是常被某人逼迫着尝点这个，尝点那个。</P>

不过今日的长青一反常态，还是不搭理他，虽然耳根清净了，心里却有点空落落。果然，还是在气他。</P>

臭狐狸做起好人来滴水不漏，一壁给长青添酒布菜，一壁揣词摩句：“这大国师是仙君下界，我等小妖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见过呢，是吧？”</P>

话里有话，也约等于在说妖族眼里你们这种仙君道长同瘟神是大差不差的。话糙理实不糙。</P>

“大国师？我知道的。”长青忽然想起他与长忆被那太守护院围困时，那精瘦的管家曾说过什么国师。</P>

“你倒是见多识广！”寒夜晓不无哂意，看来说他广结善缘还是少了，怕是奇缘孽缘也结了很多。</P>

“我没见过，就是听说过。”咬着醋溜鳜鱼仅存的尾巴，长青仔细回想当时的话。那时管家趾高气昂说什么要把她炼成丹？不，炼成灰！</P>

当时他就奇怪来着，杀人泄愤挫骨扬灰哪里需要用炼，道家炼化万物都是要耗费灵息的。</P>

“他说国师会把我们这种妖道炼…炼成……”</P>

长青斟酌着，不知是不是听错。</P>

“炼成什么？”</P>

“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