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牺牲的色相不可谓不大。想想那美女蛇一人合抱的大粗长尾巴，长青硬是勉定心神与之曲意周旋，就算没有差点丧身蛇腹，也极大可能失身蛇妖。</P>

两害委实都不轻。而从头至尾，长忆唯躺在地上装尸体，除了提示他别在死门破阵外，就只剩装聋作哑别无作为……</P>

确是清净无为的道家表率。何以昨夜借着毒发装疯作怪？</P>

一点妖毒而已，又死不了，这解毒的小娘子不也送到跟前儿了么？</P>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不痛快！</P>

还想霸王硬上弓？自此当个外强中干的假霸王，甚好！</P>

思及此，长青的瓜子壳已唾了一地，一颗瓜子仁倒没吃着。光嚼着解气。</P>

“你在想什么？” 九思笑靥如花，贴近长青低问。</P>

勾栏里的戏子唱念渺远悠长，心不在焉的长青早就神魂离体飘得无边无涯。他眼也觑着舞台，也随众人的彩声鼓掌，就是没半分神采。</P>

隔座而坐长忆一路都默然跟随，不言不语。每每观顾戏台，十回总有八回眼风扫过某人。</P>

一会见他气愤愤的，一会又悠思深远。身旁的妖怪还借机贴他那么近，真是该死！妖，就没一个好东西。</P>

自昨夜凌晨他清醒后便等在长青屋外，露湿衣袖也不觉。</P>

终于等到长青晏起后推开轩窗，一见立在窗下的人便跟见了鬼似的，忙不迭嘭地一声闭了窗。</P>

长忆面甲后的双眉暗锁，灵息一动穿墙而入。</P>

进屋便见长青犹自气呼呼地端坐案边。正待解释，九思不合时机的叩门声响。</P>

妖狐狸笑容可憎地大献殷勤，给长青奉来一身凡间富贵公子的衣物，说用完早膳带他出去遛弯。</P>

临出门，那妖孽般的美眸还意有所指地睃了一眼长忆。</P>

“他们兄妹皆是妖物，与之交往还是保持分寸为好。”长忆语气低沉，眉头微锁，渊墨的眼眸里泛起一丝痛苦的回忆。沦落妖市十年，他见过妖族太多残虐血腥与穷凶极恶。</P>

谁料长青眉毛一甩，一字一顿：“这么好看的妖物，做个风流鬼，我，乐，意。”言罢，径自抬脚出门。</P>

徒留长忆神思缭乱。他说那妖狐狸什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