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该死的混蛋。”吴斜率先忍不住咒骂,齐苏也觉得惊讶,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张千军万马很少做些轻浮的举动。
“小族长你头上有脏东西。”张千军万马神色自若,说着掌心还揉了揉黑亮的头发,齐苏信以为真,就没多关注。
刘丧带来的安全感还是太小了,齐苏索性躲到了张千军万马身后。
他手搭在张千军万马的肩上,从后面探出脑袋,视线锁定张启山,嗓音带着警告,“你再上前我就翻脸了。”
张海言扬着热情的明媚的表情,盯着看了一会,双手惊讶的掩着唇,“不会吧,不会吧,曾经大名鼎鼎的张大布防官如今竟然也做起了欺负平民的勾当。”
他慢条斯理的拉长了尾调,一脸的不可置信,瞧着倒挺像一回事,齐苏在后面暗暗竖起敬佩的大拇指,要是论谁最会阴阳人,除去张海言几乎不做他想。
黑瞎子啧了声,自家小孩太受欢迎一点都不好,解语臣面色阴沉,他一不注意,竟然有人敢“欺负”齐苏。
被围的人仰起纤细的脖颈,身形单薄清瘦,与那些身材高壮的男人一衬托,更显娇小了,莫名的很是脆弱,解语臣的眼睛戴着八百米的滤镜,大手一挥,将陷入张家包围圈的小可怜解救了出来。
齐苏如蒙大赦,张启山要是再靠近他,或许下一秒他要采取强制措施了,远离了脏东西,齐苏觉得整个世界都清新了不少。
黑瞎子欺身上前,用着高大的身躯阻止了那些小张继续纠缠齐苏,他似笑非笑的盯着貌似蠢蠢欲动的张鈤山。
“小苏让我看看受惊没?”黑瞎子面上带着关切,一本正经的揉着齐苏的手腕,黑瞎子长得人高马大,往那一站,压迫感满满,震慑力也远非刘丧可以比拟。
正在研究遗书的张海客看了看那边的动静,面色微沉,有种家被偷了的不爽感,齐苏看着四周的气氛不对,十分心累,他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这都叫什么事,就没一个有正形。
王胖子还是比较靠谱的,见眼前的氛围莫名压抑,打着哈哈,“不要忘记正事了。”
有王胖子充当缓和剂,几人终归是老实了,王胖子顿时就觉得,这个家没他得散。
齐苏向着张海客看去,他的眸中敛藏锐利的锋芒,似乎在神游物外。
张海客心思一向缜密,自认见多识广,像现在这种诡异离奇的情况不是没有遇到过。
然而以前的经历再危险难过,依旧还在张海客的牢牢掌控中,但是眼下的境遇完全不一样,他知道古神的传说,听的久了,心神难免受到影响,比如行动上拖拉,或者做事顾忌太多。
就如此时此刻,他好像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张海客深深的自我反思,一旁的张启灵似有所觉,漆黑的眼睛缓缓移动,不期然对上张海客的视线。
张海客愣了一下,抬手揉揉蹙起的眉心,略微颌首,明显的不打算开口,张启灵沉默十几秒,最终是他问出声,“你有心事?”
正要转身的张海客动作微微一顿,其他听到声音的人都跟着纷纷扫来好奇疑惑的眼神。
张海客敷衍的勾了下嘴角,那些往事他不愿意和人倾诉,过眼云烟罢了,再提起就没意思了,看出张海客的兴致不高,齐苏就提议出去走走。
不久所有人皆是鱼贯而出,离开这间屋子,外边是一条黑暗的走廊,尽头伸手不见五指,即使大白天,也少有灯光照射,齐苏勾着玩味的笑容拍拍吴斜,知道吴斜的好奇心很重,齐苏懒洋洋的开口,“小三爷陪我一起去那看看。”
吴斜欣然应允,虽然是齐苏提出的邀请,实际上打头阵的还是张启灵,他率先快行一步,脚下微微闪动,就跑出了大老远,齐苏看着张启灵挺拔的背影,无奈笑笑。
走廊黑的令人心慌,刘丧高高竖起耳朵,眼神警觉的来回扫视。
黑瞎子混在人群中,步子不紧不慢,面部表情透着些许轻松惬意,在漆黑的环境中黑瞎子过的比白天还悠闲自在,就如之前所说,黑暗里他是主宰一切的王者。
走廊两边全是房间,密密麻麻的,就像蜜蜂搭建的蜂巢,四周静谧无声,只有粗浅不一的呼吸和凌乱的脚步声在此起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