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鱼似乎预料到了接下来的厄运,肚皮被破开,尾巴还灵活的很,忽然急促的摆动,愣是逃脱了控制。
眼看着那鱼就要跳回海里,张启山忽然伸手,指尖闪电般的扣住了鱼头,张鈤山取出匕首,简单的擦拭了几下,笑着道,“这条鱼差点害我名声扫地。”
张启山举起那鱼,大概十斤左右,好像是石斑的一种,正常的石斑能够长到百来斤,这条算娇小玲珑的,估计是才长大,非常不幸的碰到了他们一伙人。
“把鱼片切薄点,不然不够分。”张启山撇开视线,利索的将鱼彻底弄死,随手扔给张鈤山。
黑瞎子漫不经心地摸着下巴,他和张启灵的胃口都很大。
只是张启灵要维持身手灵活,下斗时候习惯性吃的很少,这条鱼勉勉强强喂饱他们。
张千军万马把目光投向海面,活动了下筋骨,“我下去再捉几条上来。”
齐苏没有动弹,之前疲于逃命,将他力气消耗大半,现在累的不愿抬起一根手指。
张启灵安静地坐在右侧,双目微阖,向来不离身的黑金古刀已经被齐苏收走,藏在空间里。
气垫船的承载量有限,黑金古刀要是搁上来,搞不好整艘船都要翻。
张千军万马提着几尾鱼,收获颇丰。
刘丧单手托着脸颊欣赏星空,海上没受污染,星星简直随处可见,海风呼啸,吹到脸上微微泛着疼,想到之前惊险刺激的一幕幕,人类在大自然面前何其渺小。
莫名感慨了一会,刘丧提出了一个很致命的问题,“我们要在海上漂多久?”
大海无边无际,如果没有航线指引,很容易迷失方向,刘丧不担心这点,就是怕无聊到发狂。
他话音刚落,张海客就接过了茬,声音不急不缓,“这个你放心,我已经给张海洋发信息了,那家伙在南洋实力雄厚,估计要不到两天就有渔船来接我们了。”
刘丧闻言顿时心下一松,紧张的情绪有所稍缓,这是个利好消息,他们不用在海上到处漂荡和风餐露宿了。
张鈤山片好鱼肉,蘸了点芥末酱油,贴心的递到齐苏嘴边,“尝尝,这肉质看着很娇嫩。”
齐苏闻不惯生鱼的味道,清泠泠的目光透着些许犹豫和迟疑,然而相比较饿肚子,这点气味倒是可以忍受。
成功催眠说服自己,齐苏心一横,干脆就着张鈤山的手咽下了鱼肉,腮帮胡乱鼓动,结果令他意外的是,这生鱼肉竟然不是想象中的难以下咽。
张启山眉眼低垂,被齐苏刚才好像慷慨就义的神态逗笑了,胸膛微震,低沉悦耳的笑声持续不间断的响了很长时间,齐苏很是不满,觉得张启山特别闹人,这有什么好笑的,没完没了还。
解语臣捡起一片鱼肉慢慢咀嚼,脸上的表情也很难言,鱼肉腥味极大,包括海鱼皆是如此,更遑论生鱼片了,张海言看了眼解语臣,面不改色地咽下第二块。
“多少还是吃点,”张海客跟着劝,“我们还要在海上飘两天,在此期间,食物补充不足,除非愿意一直饿着肚子。”
吴斜眼神微动,接着看向解语臣,欲言又止,解语臣知道吴斜要说什么,三两下吞下嘴里的鱼肉,整理好恶劣的心情,慢条斯理道,“我不是娇生惯养的人,海上的苦自然吃得。”
黑瞎子毫无心理压力,甚至泛不起一丝波澜,他又没洁癖症,甚至没觉尝过瘾,脱了身上的衣服,跳海捕鱼去了。
这本来没什么,黑瞎子想吃鱼肉也没人拦他,只是巧合的地方在于入水的时候,不知有心还是无意,飞起的水花迎着张启山就溅了上去。
夜晚的海水冰凉刺骨,张启山郁闷的擦了下湿漉漉的脸颊,愤怒的咬牙,“这个该死的瞎子。”
张海言轻轻吹了声流氓哨,心情与他截然不同,还笑吟吟帮黑瞎子说了句好话,“这应该赖不上黑爷,谁让你不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