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想将这些当作借口,搪塞自己并不会让人蛛停止行动,不会让受害者复活,甚至不会让自己心里好受。
哪怕只是一个想法,一个方案。
陈玄拍了拍自己的脸,用疼痛让自己再清醒一些,他嘴巴呢喃着,浑然忘记了自己还在打电话。
只是在思考,在思考。
会想出来的......会想出来的......
“陈负责人。”
郑军成喃喃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问道:
“陈负责人,你是不是暂时没有想到。”
良久。
陈玄顿了顿,旋即深深吐出了一口气,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
“对不起,郑军成。”
“我暂时还没有找到真正的解决方法。”
然后陈玄看向窗外,望着那轮明月,在尘云的遮掩下,几乎看不见光。
根本看不见光。
陈玄叹了口气,安慰道:
“事发突然,我们需要时间,需要信息,需要资料。”
“可以,再等一等吗?”
等......?
郑军成几次三番的想要开口,可却欲言又止。
他想再问问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哪怕一丁点机会,哪怕牺牲巨大。
可最后,郑军成只是用略带自嘲的语气说道:
“陈玄。”
“我们已经无处可逃了。”
“......”
“陈负责人,感谢您的帮助,跟你聊这段时间,我收获了很多,今天提出的方案,我们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尝试,无论成功与否,都将为其他城提供参考。”
“我只想最后再问一个问题。”
郑军成如是说道,他的语气带着恐惧,带着茫然,带着求知:
“如果我在最后,真的没有守住滨城,我会成为千古罪人吗?”
“我害怕。”
陈玄眼如波纹,他听着郑军成宛若窒息的声音,眼波像穿越时间般回眸。
这是郑军成的恐惧。
他害怕面对滨城的泱泱亡魂,害怕面对那些牺牲的同胞,害怕面对人们炙热的眼光,害怕面对人们沦陷的场景。
可......怎么会呢?
他又怎么有错?
陈玄像看到了一阵黑压压的云,朝着一座脆弱的城市袭来,可在那城墙之上,还站着一尊佝偻的背影,后面,是数不清的群众。
错是什么?
在郑军的迷茫下,陈玄坚定的开口道。
“你又怎么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你而造成的呢?说不定任何结果都是历史的巨轮,是必经的道路?”
郑军成眼色一抬,他看向前方,像看到了陈玄板正的身体。
而此刻,陈玄正前倾的身体,用尽全力,对着郑军成,一字一句,笃定的说道:
“郑负责人,在其位谋其职,你的职责是保护滨城的安危,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
“骂名?”
“比的一条条生命吗?”
“如果连近在咫尺的生命都无法救下,谈何去拯救远方的人?”
“郑负责人!”
“世间本无两全,对错怎能分清?”
“做事只凭本心,好坏由后人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