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你对不对？又是你！又是你！”</P>

姜献迈步出了黑暗，眼前是倒塌的木楼与一地残花。</P>

鬼吼那位就倒在残花之间，满身罪孽缠身早已没了当年的风采。</P>

姜献看它如此笑了笑。</P>

“许久不见，琼炎。”</P>

地上那人忍着周身蚀骨之痛抬起头，看向姜献的眼神恨意几乎化作实质，吐出的话语句句扎心。</P>

“认识的那些人都死了吧，哈哈哈…</P>

找到他的转世了吗？</P>

眼前人非过去人你开心吗？哈哈哈……</P>

你还在耗什么？</P>

杀了我啊！哈哈哈哈……</P>

杀了我你就功德圆满。</P>

杀了我，你就可以回神界了，哈哈哈哈……”</P>

姜献静静听琼炎说完，挥手化鞭向他狠狠抽去。</P>

每抽一鞭便轻声回一句。</P>

“啪”</P>

“友人虽死，世间在，记忆就在。”</P>

“啪”</P>

“我不像你自欺欺人，寻劳什子的转世。”</P>

“啪”</P>

“我就是要耗着，看你求死不得！”</P>

“啪”</P>

“我已成神你看不到吗？”</P>

“啪”</P>

“哦，你神骨已断看不到我法身。”</P>

“啪”</P>

“忘记告诉你，神界寂灭，人间即为我道场。”</P>

“啪”</P>

“我一日不陨，你就受一日孽债蚀骨之痛。”</P>

“啪”</P>

“啪”</P>

“啪”</P>

起初琼炎还会口出诅咒之语，到了后来就只剩下呻吟。</P>

千百鞭后，姜献心中那股郁气散去就停了。</P>

静静看着被抽成烂泥的人慢慢恢复人形，他扯扯嘴角转身离去。</P>

暖风送来最后一句话语。</P>

“我都不能死，你又怎配去死？活着慢慢赎罪吧……”</P>

离开白山又向西行，翻山越岭几千里终到一处山谷。</P>

雪山白头下一片炙热的红，无论看几次都觉耀目。</P>

绕着两座玛尼堆各念了几遍地藏经，为它们填上新的石头。</P>

最后姜献在其中一座旁坐下，慢慢闭眼委屈低声呢喃。</P>

“哥，外面时代变了。</P>

天上飞的不止飞机，还有车。</P>

手机电脑都淘汰了，人们用智脑就能做好多事。</P>

我身份证过期了，去哪全靠两条腿。</P>

咱们那时的钱都作废了，我想买包烟都买不到。</P>

……</P>

……</P>

……</P>

哥，我累了……</P>

哥，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