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山诧异地看向她,“你怎么知道?是王府也得到了消息吗?”
夏婧摇头:“荆州刺史袁如江也算一方能臣,这类政令毫无先例可循,他岂能毫无准备就推行?岭南和荆州的情况不同,怎能死搬硬套的照搬这项政令?”
在岭南的一流世家,在荆州可能就沦为三四流世家。
岭南世家的势力,谦王府能弹压下去,所以谦王府推行这项政令很顺利就实施了下去。
但在荆州就有所不同,荆州占地极广,更是有鱼米之乡的美誉,后世更有湖广熟,天下足的说法。
可见其地的富饶程度。
此地物产之丰富也是孵化名门巨阀、世家豪强的摇篮。
这些荆州地头蛇占了绝大多数土地,他们怎么可能让袁如江动他们的利益?
他们联合起来的力量,不可小觑,即使一州之刺史也得避其锋芒。
夏青山跟着摇了摇头,猜测道:“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可能是荆州的财政收入逐年减少,迫使他不得不想学岭南改革,以此来增加荆州赋税吧。”
朝廷如今的处境,可以说朝廷管不了地方,地方也顾不上朝廷,在如此机遇下,袁如江要是没有什么动作才奇怪呢。
想必这次改革,推行政令,夏婧猜想他一定没有向朝廷奏报。
江山风雨飘摇,朝堂那些‘能臣’岂会让地方官乱来,为了稳妥起见,他们一定更倾向于原有的政策。
万一官逼民反,朝廷连原来那点赋税都收不上来。冒险的事,不适合朝堂那些老学究,老顽固。
没有赋税,所有一切都是空中楼阁,朝廷想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受制于世家豪强,对地方的管控也会减弱。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地方,荆州刺史袁如江一定也在为赋税发愁。
没有赋税或赋税入不敷出,他就不能养兵增加自己手上的武力。在接下来的乱世,他就没有自保的能力。
弱者,不管是在盛世还是乱世,都是受尽欺负和委屈的一方,袁如江若想在乱世立足就必须武力值达标,要不然只剩下淘汰一条路可走。
“我听说袁如江在荆州有盐井,你们将雪花盐贩卖到零陵郡,没有遭遇他们的刁难吧?”
夏青山不确定的道:“这倒没有,也有可能是我们第一次去零陵郡贩卖,当地官府或刺史府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是不知道下次再去,会不会遭到他们的刁难?”
夏婧颔首,“其实你们可以多招一些人,培养出一批精明能干的,提拔他们为管事,商队以后可以慢慢放手让他们独挡一方。”
跑商不管是身心都累,夏婧不赞家人们成为了几两碎银子将身体累垮。
以后她捣鼓更多的好东西,难道夏家人都靠自己亲身去带队跑商?
如今夏家靠着谦王府在岭南安顿下来,夏老爹没事时,又会想起兖州老家。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会格外恋家乡。
这不,他突然插话道:“你们说,我们还有没有回到兖州的那一天?”
身在异乡为异客,夏婧十分理解身在异地的那思乡之情。
她重生而来,也时常会想念末世。
想念末世并不是说在这个世界生存不下去,而是只单纯的想念而已。
夏青山皱着眉头,“等朝廷打回京畿的那一天吧。可是守城都没有守住,失去了再想打回去谈何容易!”
夏婧叹了口气,“北狄进入京畿地区,对京畿地区的破坏力是难以估量的,如果京畿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就算朝廷的兵马赶走北狄人,京畿对于大禹朝来说也是鸡肋!”
夏青山深以为然,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夏老爹问夏婧,“如今的新皇可是个励精图治的勤勉皇帝?”
夏婧重生后没有见过皇室中人,从记忆中翻出几位皇子的记忆,她摇了摇头,“我和他们接触的少之又少,不了解他们的为人,但从这几个月朝廷的动向来看,可能是个守成皇帝吧。”
说的好听点是守成皇帝,说的难听点就是个平庸之辈。
这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夏家的女人更是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中来,她们见自己插不上话,便默默地退了出去,去安排中午待客的酒宴。
——
偏厅。
夏家大房的夏河、夏湖都和李承睦的年纪相仿。
其他的要么已经成了家,要么还小。
刚进偏厅坐定,夏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睦表弟,你们在外剿匪有危险吗?”
夏湖,夏青山的第三子,今年十六岁,比李承睦大几个月,性子比较活泼开朗。
李承睦笑眯眯的回答了他,“做什么事都有危险,剿匪是直接面对穷凶极恶土匪,危险肯定有,但只要保护好自己,危险便可以减少。”
夏河亲自为他倒了杯茶,放在他的面前,让李承睦受宠若惊,“哇,不敢当不敢当,怎能劳烦表哥为我倒茶,这些事让丫鬟小厮来做就好。”
夏河笑了笑,他是大房夏青山的嫡次子,对下面的弟弟们有照顾之责,这点小事他能动手自己做,他都会毫不吝啬自己做。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李承睦羡慕的道:“弟弟妹妹们有你这个会照顾人的哥哥真幸福!”
闻言,其他人都咧嘴笑了,显然非常同意李承睦这话。
夏河一听大笑:“哈哈哈其实我也可以照顾睦表弟的,只要你愿意。”
“那以后我们多走动!”
夏河点头,似不经意间,随口问道:“睦表弟,如果我跟着你去军营,去剿匪,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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