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便宜。
但想想这个时代的锻造水平,便也释然了。
夏婧瞥了眼谦王,轻笑道:“若质量过关,倒也物有所值。”
而走在一旁的谦王听了造价就有点傻眼了。
原本以为自己追缴上来三十几万税银,再加上将来盐场的营利,他也算个有钱人了。
要知道盐场只要他愿意扩大,那银子便会源源不断赚回来。
这会仗着兵仗坊的优势总算能在王妃面前威风一把了。
然而,谁能告诉他,配备一个士兵的成本为什么这么高?
一个士兵配备刀和铠甲就要二十二两一钱,这还不算马匹,服饰,粮草,帐篷等等。
如今新征兵丁已经有一万五,还不算后期征召回来的。
一万五千人,一人按三十两装备,这是最基本的步兵装备就要四十五万两银子。
那上次三十几万两银子还剩下二十来万两,照这样算下来,他光装备这一万五千新兵,就还有二十几万两银子的缺口。
再加上兵将们每月的口粮,基本药材
谦王捂着胸口,这会儿他头昏眼花,心口疼的厉害。
这是他从出生起就没有承受过的重担。
压力太大了!
夏婧心情愉悦的欣赏谦王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手一抬就将刀朝木桩劈了下去。
“嘣”
这会儿所有人傻了眼。
兵仗局打造出来的配刀,此刻刀柄握在夏婧手里,刀身镶在木桩上。
看着分身的配刀,夏婧呵呵冷笑:“这精湛的锻造之术,若上阵杀敌,是我杀敌呀还是敌杀我呀?”
只怕刀还没砍下去,刀身已经不知飞到哪个旮旯犄角去了。
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的刀落在自己身上吧?
跟在后面的两位先生捂脸,太丢人了!
朝廷已经腐败到如此地步了?
连最重要的兵仗坊都是如今这光景?
谦王正为钱愁得脑袋疼,再见眼前情景,只觉得全身哪哪都疼!
夏婧看了眼已经懵了的谦王,再扫了眼脸色煞白的兵仗坊知事。
她阴冷一笑,朝外喊道:“来人!将他给本妃拿下!”
话音刚落,夏婧随身两名亲卫便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将知事擒住。
知事想喊冤,但亲卫不会给他机会,直接将他的嘴堵了。
“王妃”
夏婧睨了眼张先生,叹息一声:“带回去审问便知。”
张先生低头,“是!”
本来一行人还准备去军营巡视的行程也不了了之。
回去后,谦王反应过来了,至少知道下令让人去将兵仗坊知事的家给抄了。
谦王府的反应迅速,等惊动府城其他官员时,兵仗坊几名负责人的家已经被抄了。
这次抄家没有衙役插手的机会,直接是谦王的侍卫长带队。
抄没家财的清单送到夏婧手里,她面无表情的看完,递给谦王。
“一个小小的工坊知事,在这个穷山僻壤的岭南家财竟然高达十五万之巨?若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位知事才二十几岁吧,如果说一生积蓄也说不过去。”
另两名管事的家财也相差不远,都破了十万。
谦王眼里闪过杀意,“本王做事一直不喜欢较真,来了岭南总想着你好我好大家好,保持着现有的局面然后再慢慢发展壮大。显然,有的人不这么想,偏要作死,那也就怪不得本王了。”
张先生捋了捋胡子,感慨道:“岭南这群官僚甚是狡诈,之前微臣有注意他们,见他们每日衣着朴素,出行只是驴车代步就一直没往深想,却不想反而差点被他们蒙蔽。”
夏婧听了冷笑一声。
随后,她就盯着两位先生,警告道:“岭南的局势不比京城好多少,别见这是边境就轻视他们,望你们拿出在京畿斗争的精神出来,别懈怠了。”
两位先生忍着没抬手去擦汗,感觉到了今日的王妃对他们的不满,如果再懈怠下去,只怕真要被解雇回乡下种田去了。
因此,他们不得不保证,对这次的案件一定用心追查。
只是有些事的发展并非如他们的愿,时事无常。
兵仗坊的三名涉事管事入狱一夜,第二天清早,狱卒就发现三人全部死在了狱中。
狱卒见到这一幕,心里暗暗叫苦,这事要遭,自己受到连累,这次的案件中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保下这条狗命。
这事禀报到谦王那里,狱卒在谦王的冷眼注视下,冷汗津津,一口咬定,昨晚不听到任何动静,也无人探监。
过了几日,调查结果呈到谦王手里,他浏览了一遍就递给了夏婧。
“这事你怎么看?”
夏婧将调查结果认真的看了一遍,“三名负责人的家里没有搜出任何指向其他人的证据,可以说除了家财之巨,没有其他任何证线索指向幕后之人。”
这次的案件就这样不了了之。
其实这件事兵仗坊的上级官员肯定知情,但没有证据,对方又咬死不知道属下犯事。
纵然谦王爷也不能给他定罪,只能按渎职之罪罢免了他。
岭南的政务不是一时半月就能梳理清楚的事情。
夏婧对此案到了这种地步便没有再关注,而是感受到夏天的炎热,有点难以接受。
她将一张纸交给红梅:“你去支会严管家一声,让他帮我去采购一些东西。”
“奴婢这就去。”
红梅离开没有多久,二门一名守门的婆子这时进来说有事禀报。
“王妃,管家让奴婢来说一声,衙门外有人自称夏家人,说您的亲人,这会儿领头男子已经被管家请去王爷书房了。”
夏婧听了她的话,掏了掏耳朵,震惊的问道:“你说什么?我娘家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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