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然抬起手，做出了一个动作。

那本圣经书毫无征兆浮现，在他面前疯狂翻动。

一道道破裂的金光从其中逸散，化作北欧神灵的雷电，射向忏悔室的房门。

金光交织了一层又一层，直到一整个平面都被金色渲染后，格鲁·怀斯曼才彻底安心下来。

然后双手捧住那本被强行撕去数页的圣经书，整个人重重倒地。

仰头看着以彩色琉璃装饰的天花板，格鲁·怀斯曼口中喃喃。

“神灵的最大之敌，已经现身。”

“那不是凡人的力量……他满身罪恶……”

“仁慈的主，却无法宽恕。”

明明空无一物的房间，但是格鲁·怀斯曼却似乎真的在和人沟通。

遥远的北欧千岛之国，冰雪环绕间。

六名身穿红衣的主教围坐在长桌面前。

他们每人的身前都挂着一串十字架。

只是不同于传统的耶稣受难浮雕，他们的十字架上还铭刻着闪耀的星辰，正如他们的信念一样。

现在六名披着斗篷的红衣主教看不清面部，如果有人在场，恐怕也不会在意他们的长相。

因为所有人视线都会被这六人前方自动翻动的圣经书吸引。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正是身处遥远霓虹的格鲁·怀斯曼传来的声音。

长桌上有蜡烛在燃烧，屋子里安静的也只能听到蜡油滴落的声音。

五分钟。

整整五分钟，格鲁·怀斯曼终于将他的话陆续讲完。

然后所有人的圣经书自动闭合。

遥远的声音消散于空气中。

“死亡的威胁。”为首之人开口。

“魔鬼在低语。”第二人吐出一句。

“世间罪恶依旧。”

“荣光必将普照。”

……

六人依次开口，然后不约而同站起，分成六个方向离开。

只是，当六名枢密主教刚刚走出五步时，他们手里捧着的圣经书忽然开始剧烈抖动。

仿佛有什么被封印的东西要从中撞出。

六人猛地抬头，带着神性光辉的金色瞳孔在暗中亮起。

“罪恶竟敢在此放肆。”

犹如神灵低语，听不懂的语言一同在唇齿间响起。

六人的视线集中在一个方向。

教堂的东北方屋顶处，一条带着红色光芒的小蛇正在游弋。

原本走在最前的为首之人，左手五指撑开。

金色的书籍在急速翻动。

代表神罚的雷霆符号浮现，这名主教右手三指将神符勾起，轻轻向前一荡。

那条游弋的红色小蛇瞬间被荡成齑粉。

消亡时，隐隐可以听到一声刺耳的叫声。

“修蛇的信条之一，叫做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纯正的东方夏国语在那条小蛇死亡时，轻轻绽放。

六对瞳孔中的金色火焰，同时抖动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