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里主动提起了“小云”,辛吾有些高兴,毕竟,这可不是他先“戳”痛点的,是王里他“自揭伤疤”。不过,王里主动提起小云,并不意味着,他辛吾就可以把这个话题,再延展讨论下去。这点情商,辛吾还是有的。叉开话题,说回“周书亢”。“你说梦见周书亢已经会驾驭神鹰了,那只鹰有多大个儿,是像《阿凡达》里面的比例吗?”辛吾眼前,已经帮着周大美女长出了一条长而弯曲的尾巴,还有全蓝的皮肤……不知道为啥,这样一想,还挺有“画面感”的。“是啊,比那个恐龙小点儿,就是单侧两米多的翼展,你们家周大美女啊,就骑在那只大鸟的脖子上,两只脚就那么轻松地荡来荡去的,可帅了!”王里开始“添油加醋”,讲起梦境,他一向不是特长,但是只要辛吾爱听,他可以“定制式”地补齐梦境,迎合兄弟的期待值。“嗯,这个状态,是有些自在得过火了,不像是来救人的,像是来玩耍的。你———在编啊!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没看清,说,在里面,你戴眼镜了吗?”辛吾想起了王里的最大BUG,近视!“嗯,那个,肯定是戴了的呀!要不然,我怎么能看得清来人是你们家周大美女呢?”王里摸了摸头旁边的眼镜盒,里面收着自己的眼镜,有些心虚地回答道。他哪里有印象,这梦里有没有戴眼镜啊?要知道,这眼镜,几乎已经长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了,在和不在,根本就不会有太大的不同,尤其是在梦中。近视的痛,辛吾不懂。失爱的痛,辛吾不懂。梦遁的痛,辛吾很懂。为了把周书亢,从两人不同的梦逢版本里,揪出来,还真是很费劲呢!“反正,她很厉害就是了。不管到哪儿,都是天生的王。”辛吾很拿不出手似的,轻描淡写的“表扬”了一下自己的“志在必得”。“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她身上哪来的那么大能量,啥时候,都充满着热情,能力也超群,简直就是‘不讲理’的存在。”王里摸着自己的脖子,似乎那里,还留存着周大美女所驾驭的神鹰巨爪的最后一抓的力道,疼着似的。“那你觉得,你自己是怎样的存在?讲理的那种吗?”辛吾顺便调侃起了王里。“我?我是,永恒的存在———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咋样,感动不?哈哈哈哈……”王里有了开玩笑的心思。“谢了谢了!这话说得我好怵!离我远点儿,猪头!”辛吾又用脚往上床底给硬踹了一下,发出“咚”的闷声,在夜色里,特别响亮。“嘿嘿,脚撞疼了吧?哈哈,损人不利己,何必呢?嘿嘿!”王里相当的“幸灾乐祸”,把自己的脚丫在床边伸了出来,叉开脚趾,前后错位着,做了一个“Y”的“脚势”。“去死!懒得理你,唉!睡觉!”辛吾也瞥见了王里大脚趾的“姿势”,因为正好晃着他的眼睛,相当令他不爽。翻过身去,辛吾也换了一个姿势,抱着被单,准备好好接着睡过去。“嗯,念念不忘,必有回想。记得我,记得我,记得我,眉毛上有痣,眉毛上有痣,眉毛上有痣……”王里开始神神叨叨地念,让辛吾不得不把自己的耳朵都给捂起来,省得这要命的“夹子音”,脏了他的梦径之路。……果然,王里的念叨,起到作用了,当辛吾“念”进梦境里后,第一眼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道浓眉,中间有一颗很明显的痣!“哇!好呀,好呀,你总算是醒了!”这道眉毛带着痣,离自己越来越远,总算是看到了他的全脸:浓眉大眼,面阔腮方,一个很憨厚的青年男子,明代装扮,就在他面前。“你是?”辛吾刚要起身,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快成“木乃伊”的那种。眼睛往下一看,这才突然有了全身潮热难堪的感觉:“我是?”辛吾知道,这是又一版梦境了。这回,从一出场,就是一个“病殃子”的样子。“你啊,你是守仁啊!看,这是什么?”“守仁?”辛吾似乎听过这个名字。“哗———”当一把新鲜的竹叶,从这个年轻人的背后,像“变魔术”一样的拿到他眼前,凑到他眼前的时候,他有点“思路”了。“你是,钱友同?”“啊,是啊是啊!太好了,你终于清醒了!你简直要吓死我们了!你知道,这一觉,你睡了有多久吗?我倒了,你也倒,真是好兄弟!不过,我只躺了三天就好了,你这一次,七天,七天啊!阿伯还以为,你要救不过来了呢!”辛吾闭了一下眼睛,整理了一下思路,明白了:这一次,穿成“王阳明”了,刚格完竹子,七天不眠不休,直接倒了。而这位一起“枯坐格竹”的好友,正是钱友同,有着共同志向,准备从“竹子”里,参出人生道理来,结果,未果!“先把我解开。”辛吾浑身都不舒服,感觉自己身体里,全是汗,早已浸透了里里外外的衣服和裹被。“你确定可以了吗?不是我们要捆这么紧的,你一直发抖,还发烧,谁都压不住。不过,看你现在的脸色,好多了,好,我解开你,你要是觉得冷,我就给你换一床被子。小妹,你快去抱一床新的来!”“钱友同”版王里———交代着的小妹,正是王守———未来的王阳明的妹妹。“好的!我马上就来。”辛吾看到一个长得和宫小涛颇有几分相似的姑娘,满脸欣喜,急匆匆地往衣柜处走,去拿被子,他知道,这个妹妹,将来要为自己,找一个很棒的妹夫。“唉!这‘提前知道答案’的感觉,可真不好!没有挑战!”辛吾暂且把这一版身体上的病痛,扔到一边,琢磨着,自己到底哪一天“悟道”,会比较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