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开始加大音量,努力维持好这里的秩序。
“好了!……下一个!”
独木指着那个男人,对无出介绍说:
“他,就是我师兄阳关,道主的大徒弟。”
这群人很是厉害,有人挤上,有人挤下,有拿东西的,有送东西的。
并且,最后,这群人把包括无出在内的极府师傅三人,全都给挤了出去。
“哎!辛吾……”
无出心中暗念,他清楚,辛吾正在这节绿皮火车里,但是他并不想把这一点,让他们几个都知道。
再说,这群在拾遗生活的人,也真是各有各的奇特:
没有一个人是撞衫的:所有人的衣服穿搭,都是花样百出、面料各异,极尽混搭元素,从美学上来讲,简直可以专列出一个古老的门派:
“丐帮”,且均是“污衣派”。
没有任何两个人是“手拉手”的,这里似乎,每个人,都在彼此深深嫌弃着,互相都保持着一米以上的间距,完全不像刚才在绿皮火车车皮外的那副拥挤样。
没有一个人脸上是充满阳光的。似乎每个人,都有着甩也甩不掉的“忧愁”,各自深埋着一万年的心事,踏在路上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而他们的眼神,也都是不停“扫描”、“搜索”模式,他们所过之处,除了灰尘,只要不是与这里地地表有着深深的焊接、浇铸、铆钉关系的,什么都不会留下。
路边,有一些摆摊的,上面也放着各种各样的残次商品,卖主盘腿而坐,紧张地保护着他们摊子上的商品,生怕这群人一“扫”过,就丢上一、两样。
独木带着他们,跟在这群人后面,一边走,一边介绍说:
“这条路的两边,是拾遗市场售价最高的二手跳蚤市场,东西表面上看上去不错,但就是全是假货;没有个十年、八年的经验,根本就辨认不出来。所以,来这买东西的,大多数,都是冤种。”
无出看了看,这些摊位上所摆放着的各种物伯儿,还真是花样百出,天上地下,人使兽用,无一不有,令人眼花瞭乱。
在这一堆摊位中,有一位,最为奇特,吸引了无出的注意力。
因为这位摊主,浑身脏兮兮的,一头万年不洗的粘成毡子式的一大团蛇样乱发;身上裹着一匹布,勉强能称之为衣服,至少遮住了男人的尊严。
而商品呢他却是根本什么花样都不摆,就独坐在地上。
他旁边的摊位上,还至少摆点东西,他的,则是一块空地,什么也没有,并且他盘腿坐在那里,一副“思想者”的哲人样子,有一点像历史中卖和氏壁原石的那个傻卞和,不过,他的两只脚还都好好的,面前,也没有想象中的原石。
无出对这个人,产生了很大兴趣,就上前,问道:
“请问,你卖的是啥”
“孤独,顶极的。”
凑近这人,只不过是一秒钟的事,可是一股无法掩抑的混合了各种人体排泄物、分泌物的味道,飘了过来,直冲鼻孔。
无出不由得被“熏”得倒退了几步,就像是刚刚承受了一次“化学武器的攻击”一般。
“你,出来,为什么也不洗个澡!”
无出皱紧眉头,捂住自己的鼻子,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问道。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洗澡,我只是想闻闻人的味道。”
没想到,这人回答出了一句很“哲”的话,让无出不由地忘记了他的“浓烈”生物信息素的毒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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