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吾把这张“墨宝”在极府面前,一下、一下地撕得粉碎,洒了一地。
“哟!你看看,你看看!这多可惜啊!这对‘鸣凰大帝’有多不敬啊!罪过罪过!快,独木,你进来把它们扫在一起,拼拼看,能不能复原。”
“是,师傅!”
独木听着极府的命令,跪到地上,拿出一块方巾,一块一块地把地上的碎纸屑给捡起来,准备去一边慢慢拼。
“丢人!”
辛吾看到独木那副卑微的样子,嘴里不由得恨恨骂出了声。
独木的耳朵动了一下,正在捡拾碎纸屑的手,也闻声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接着继续捡,装出一副“什么也没有听见”、满不在乎的样子。
“果然是‘近墨者黑’,连脸都不要了!”
辛吾摇摇头,心里念叨着。这一句评价,独木都不配听到。
“呵呵,道主,恕我直言!这件事,是鸣凰大帝和我之间的交易,道主您,恐怕不方便介入吧请问,您在这里,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谈呢‘甲方’‘乙方’都不是吧!既然都不是,您在这里替那些人喊冤,不是很可笑吗他们如何长短,跟您过自己的日子,又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极府开始拿出“生意人”的那一套。
“我以‘天理’的名义;以‘真理’的身份;以‘民心’的角度,来和你谈。你认为,在这份‘大合同’里,你还有资格担任任何一方吗”
辛吾这一番‘大义’、‘公正’的落脚点,直接把以“斜门外道”作为自己的“法宝”的依府给狠狠打击了一顿。
“啊啊啊!厉害厉害!果然是道主,不服不行!您的‘道理’还真是,任何提出一条来,我都不配和您在一张桌子上谈;
不过,那些个‘高、大、上’的,能‘上得了台面’上的事,我哥都做完了;我也不过就是捡拾一些他不要的、不屑一顾的,他看见也当看不见,不肯承认的那些个‘破烂’玩意儿,给自己寻个活法,就和您的徒弟独木在‘拾遗’上过的日子一样,不过就是捡个漏、拾个垃圾,怎么就成了您心目中‘十恶不赦’的坏人了呢啊呵呵,我真是不得不为自己叫一下‘委屈’啊!”
极府站到他的“三联”前,一边假装欣赏着“书法”,一边为自己辩白道。
“‘垃圾’那要看你眼中这个‘垃圾’的定义到底是什么了!那么多百姓的生计,那些个商铺、药店、手工作坊,是‘垃圾’吗那些个创造了欣欣向荣、繁华生活的百姓们,赖以生存的活计、场地、河涌、船舶,都是‘垃圾’吗如果你把这些都称作‘垃圾’的话,那又让‘垃圾’离开他们的土地、房屋、家园,你想过,没有这些‘垃圾’创造的生活,你现在吃的、穿的、用的、睡的……哪一样,又不是‘垃圾’们,为你创造的呢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只是一个收‘垃圾’的,也太抬举‘垃圾’这个词了吧!”
辛吾越说越激动,简直就是气不打不一处来,滔滔不绝地痛斥起来。
“哎呀!道主大人啊!您这‘帽子‘,给我扣得可有点太大了,小弟不敢当啊!这些地方,都是属于鸣凰大帝的,他是主人,如果他不同意让这些人走,这些人,也走不成啊!问题在于鸣凰大帝他老人家,也认可这件事,觉得,如果这片地,变成现在的这种样子,更好一些,更舒服一些,怎么就全成了‘我’一个区区小狗头军师的罪责了呢您可是太抬举我的能耐啦!”
极府赶紧转移辛吾“口诛笔伐”炮轰的对象,把“鸣凰大帝”给搬了出来,挡箭。
“他如果他不是听信了你的那些‘胡说八道’的什么破‘风水’之类的鬼话,他又怎么会弄那么大的动静并且,你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完成之后,最大的受益者,正是你!不是吗你看看你现在住的这座房子,原来不是人家家祖祖辈辈供奉的家族祠堂吗你怎么好意思住在这里面,想当祖宗,让别人拜你吗你也太夸张了吧!连个像样的女朋友都没有,还想有子孙后代,我呸!”
辛吾这一旦激动起来,完全忘了“章法”,忘了“仪态”,忘了“克制”,骂到兴头上,这突然能配得上极府“恶意恶行”的“恶语”全都从天而降,就像他脑海里的词库被洪水破堤了一般,“哗啦啦”一下,都给统统释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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