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中备了矮几,烛火黯淡,勉强给这间特殊的“单间”,充满了一些温暖的光。
羊斟要了纸笔,准备在里面,给家人们写信,虽然这信一寄出,也就意味着,家人们,也将陆续过来向他“报道”,大家一起共赴黄泉;但是,如果不写,他们就连一个“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万一,可以跑出几个人呢
至少,儿女们,可以吧!
怀着这样的一丝希望,羊斟速速刷写,将各种安排都写满了纸张,托熟识的监狱长,想办法带出去,飞鸽传书,在郯君的“抄家大军”还没有杀到家门上之前,让家人们,能跑则跑,跑出一个算一个。
除了给家人之外,羊斟还想到了南子,那个想和他“再有机会好好倾偈的有权力”的女人,或者,也应该给她写一封信,求她收留一下知玉吧,毕竟是他把他们带了过来,却又无力保全,实在是不想连累到他们。
于是,他又给南子写了一封信。
还有,幸亏王昶不在郯国,他应该不会受到“跨国连诛”。也得给他写信,告诫他千万不要回到郯国来,免受牵连。
第三封信,王昶。
再有,写给从从阿娘,告诉他,从心中,羊斟是视她为亲娘一样的人的,但是没有机会尽孝了。
越想越多,羊斟这一夜,几乎没有一刻可以睡得着,只好不停地写信,以求安排好这将尽的最后时光。
当这一群信鸽“呼拉拉”伴着朝阳,向各个方向飞出去之后,羊斟入狱了的消息,则传到了各地。
造父的商队也知道了这个消息,纷纷从各国往回撤;
而鲁国公主那边,听说了北境悍将不再,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鲁国国君,于是,这北境原来就“不清不楚”的鲁郯交界地带,就如蚂蚁啃树叶一般,今天一口,明天一口,不知不觉中,被鲁国“实际控制”了近百公里的进深。
王丹这边一收到信,赶紧安排浑夕带所有女眷、孩子们,立即向宋国跑,拿着写给向戌大夫的信,请他来照料收留这些家人;他自己则接过了羊斟北境平安伯召将军下的将士们的指挥权,开始组织一场“进京营救”行动。
各个平安伯的封邑里,都竖起了“召”字旗,准备响应着王丹这边的统率。
这兵丁一动,百姓自然是又看到了战乱的“苗头”,私下里谣言四起,兵灾再现,于是“习惯性”地丢弃了正在耕种的土地,拖家带口,或者逃进深山;或者越境逃入邻国,难民又一次变成了“常态”。
而京城这边,朝野正式的议程已经进行到了,需要派兵抓捕羊斟全家九族的阶段。
虽然那些上了奏章的人,山呼万岁,觉得他们终于是取得了一次“巨大的胜利”;但是,毕竟他们中,多是一些“书生”,只会口舌上的“快感”,却不知道什么叫“雷厉风行”。
真正的兵谏,才刚刚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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