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之间的“嚼舌根子”,广泛地传闻“小道消息”,她很擅长。于是,下人们圈里,把华臣的“名声”咒臭,也就是“一传十、十传百”的事儿。
同样,恰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华臣府的下人和门客们,也正在逐渐地找着各种理由“逃离”华臣府。
这要从三年前的那次“召将军”夜临华臣府说起。
那夜,羊斟讲了他郯国手下的“造父”兵卒,久在宋国,不但不按规矩好好经商,以及完成之前允诺的“交税”任务外,还干上了与当地夜行女子强行发生关系,破坏当地治安和扰乱民风的事,他想要处理这些人。
王丹却给他讲:让他们继续闹,并且要闹得越大越好!并且,要将这些“罪名”,慢慢地,都嫁祸到“华臣府”的人身上去。
羊斟对此大为不解,问道:
“父亲不是正乃华臣府中受重用,吃银俸,顶解要俾呢哋罪名,都拴系至华臣身上呢?”
王丹回答道:“吾母,你哋外婆华喜之妹华英,当年正系被华家所驱;而你舅爷爷亦然!于华家而言,吾家只有至恨,哪有片恩?”
羊斟对上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并不是太清楚,但也多多少少听说过一段,关于王丹自小,并没有得到多少来自宋国母亲娘家的好处,却是一直处于飘摇当中,自生自灭。
“咁么样,你以嘎系华府供职,亦只是准备复仇哋权宜之计,系吗?”
羊斟很快猜出了其中的原委。
“系。其他更多哋嘢,你仲唔需知道先。总之呢,任其乱,污水尽管泼,对手下兵士讲,不仅无罚,仲有赏金!”
王丹说完这些,还给羊斟扔过去案下所藏的一大包银两。
羊斟得令出去,很快,这华臣府兵“淫乱、抢夺、祸害民间”的消息,就成了宋国大街小巷尽人皆知的事了。
面对如此“污名”,华臣自然也听说了,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花了那么多心思,请来、挖来的那么多的名人异士,面对这种情况,居然不相信他说“不是他的人干的”这句话,纷纷弃之远走。
多年耗尽心血培养和竖立起来的“爱才惜才”、“求贤若渴”的形象,也渐渐地“人设崩塌”了。
为了给自己正名,他要求“左右”衙兵护卫,组成治安巡逻和自纠队,除了在自己的府周围保护之外,还要定期去到街市上,各处曾被人举报,“华臣府兵”做过坏事的地点,带着“正规军”去主动出击,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人,是好的,爱护百姓,不会乱来的。
但是他这原本是带着“良好的初衷”出行的,浑夕教训下的整齐划一的“准正规军”一般的阵仗,招摇过市没有半程,就被宋国国君的护城军,以“私自越界执法”的名义,都给圈了起来,让他们回自己府中守卫,不得上街。
这样一来,华臣从一个被“人人景仰爱戴”的大夫,变成了“人人喊打”要求“驱逐出宋”的大宋罪人。
现在,不仅是众叛亲离,连王丹这一行人,也都纷纷以“薪水太低”为由,挨个摞挑子,走人了。
宋国国君,此时也硬气了起来,派向正卿来调查系列“华臣府扰民案”的真相。
内忧外患,贫病交集,情势危急,在万般无奈之下,华臣只好带着几个亲信和家眷,连夜逃往了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