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是腰系鹅黄色丝绦的一位青年才俊,迫不及待地跳了上来,安慰地拍了拍丰恺的肩,替他捡起属于他的莲蓬,并送他回到自己船上,又直腰甩袖,快步走回到台中,对印彦说道
“印兄所言精彩!学弟国坎却觉兄言之‘明’,仅限于眼目之能,若有天生盲者,依印兄所言,心中则永无‘明’意?吾谂,明之于心,非‘眼’之浅薄所见。况此世之繁杂,何由事事皆可见?譬如吾之心中所念,借印兄慧目,可明所以?固,吾之辩为;目视之明,较之心明,若沧海于一叶扁舟,太过狭陋。”
“果然更高!”
“胸襟广博啊!好犀利!”
言毕,新一通莲蓬,“呼拉拉”地被抛到了国坎脚下。
“多谢!多谢!”
国坎被莲蓬砸得非常开心,连连向台下各船致意。
“这位国公子,是子产大夫的公子呢!”
羊斟听到了身后几位学子的交头议论,对这位把“心明大于眼明”的国坎公子,心生佩服,暗中赞叹“果然系名臣之后啊!不凡不凡!”
“心明眼明,不过暗自知晓,哪有教喻天下,助世人均趋光明,更有力些?”
这次把印彦替代下台去的,是身着黑色腰封的“驷”家小公子。
“吾乃驷骄,听坎兄与印兄争论‘明’之宽窄,以为境界高远,殊不知所论未出一身之感,纵行过万里千仞,于己有益,于世何益?若非可益天下,仅圉于一身之觉,何其称‘明’?吾意所谓‘明’乃感化教喻世人,使人人皆知礼懂理,俾家家一个清明世界,俾各个国家日升月进,国富民安,是行乃为真大‘明’!”
“果然凌厉!”
“风范更盛啊!”
这“比高”的论辩,进行到这里,台下的观众,倒是一直没有改变投票原则只要是新上台的,就是更好的!
国坎也收拾起自己的莲蓬,施礼下台了。
“驷家小公子,如此勇力,其心坚毅啊!”
羊斟身后的学生们又在啧啧称赞议论起驷骄来了,他仔细听到了“小公子”三字,心想,他是驷丝的什么人呢?
“吾来!”
这次上台替代了国坎位置的,是一位腰着青色的公子。
“学弟良友,特此接话驷骄师兄。”
“良霄大夫嘅公子啊!其言定更劲!”
“收声,听着!”
众人还是议论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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