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把药粉全都用光了,为啥家里还有这么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那人为了脱罪,故意制造证据栽赃他,想让他来背锅吗?
他这么讲道义,被重刑逼问都没将身后人供出来,那人竟然暗地里摆他一道?
“我招,我全都招!”刘魁捏紧了拳头,“是湖州一个叫吴松柏的商人找到我,说如果我能将鹤顶红毒药倒进李家沟的池塘之中,就给我一笔银子,谈的时候他给了二百两,后来扬州很多人吃了鳌虾中毒,我上门找他,他又给了我五百两银子……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前阵子,他突然气急败坏的来找我,把我的钱全都刮走了,我的婆娘小妾也都被他赶走了……大人,他才是坏人,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无辜的啊……”
祝知府眯起眸子:“来人,去查一下吴松柏是何人,若还在湖州,立即传来配合审案!”
衙差们领命立即去办,打听了许久,才知这吴松柏根本就不是湖州人,早在十天前,就已经离开湖州,不知去向了。
这一切,程弯弯早就猜到了。
贺家的事情败露,这些一环扣一环的手底下人自然全部隐匿起来,不然贺家吃不了兜着走。
听说朝廷那边知晓扬州之事后,派了大理寺的人前去扬州彻查此案,等大理寺的人到扬州,该有的人证物证怕是早就被贺家抹除干净了,也就是说,哪怕此事惊动了朝廷,贺家估计也不会受到实质的影响,最坏最坏的结果,也只是贺同济被推出去背锅,当然,贺家在坊间的名声不会太好就是了。
这可能就是家大业大的好处吧,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有家族人心甘情愿被推出去当炮灰。
程弯弯放下茶盏,看向祝知府道:“此案和扬州万光远之死应该多多少少有些联系,不如大人等京城查案之人抵达之后,再联合审案。”
祝知府不是个愚蠢的人,他大约也猜到了这中间的弯弯绕绕,涉及到贺家,那么,就只能请京城人来断案了。
他看向堂下,冷声道:“来人,将罪犯带下去,严加看守!”
程弯弯点头道:“确实要严加看守,这可是目前唯一的证人。”
她这么一说,祝知府就明白了,这是提醒他提防有人暗杀证人……
当初扬州那个黄三儿,大庭广众之下就被灭口了,这刘魁的性命怕也是难保。
“刘魁死了也没什么。”程弯弯抬眸,“用一条人命,查获一些原本拿不到的证据,也算是划算的买卖。”
祝知府眼神一亮:“穗淑人真是高。”
用刘魁当诱饵,以不动应万动,只要背后之人有所动作,那么,他就可以趁机拿到意想不到的证物。
程弯弯一脸漠然。
就算刘魁能侥幸留下一条狗命,等案子宣判后,他也会被判砍头罪,总之,这个人在她这里已经死了。
她在湖州住了一夜,第二天才赶回大河镇。
进入秋季后,雨水绵绵,原来抽干了的池塘再度蓄水,清波荡漾,也有几分景致。
只是这池塘留有余毒,不管是养虾还是养鱼,亦或是种藕都不太合适了,至少得空置三五年,等毒性彻底降到安全范围值之内后,这片土地才能重新投入使用。
而且周围的土地怕也是会有些余毒,她干脆让吴小锤将周边的农田也全都买了下来。
既然无法再种田,那干脆建造成一个休闲的庄子,一些大户人家举家来大河镇旅游踏风,正好能在庄子这边小住个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