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前夜，秦星安排好一切，怀揣那封信，独自出营，去了墨者聚集的山谷。</P>

和他第一次进来一样，一大群人等着他。不同的是，这回没人向他行礼。</P>

山谷里静得能分辨出瀑布落水声的抑扬高低。所有人的眼神汇聚成一股摄人心魄的杀气。</P>

秦星坦然走到众人中间，在他和田仲练剑的地方跪坐下去。</P>

“敢来，是条汉子。”掌柜的开口道。</P>

“我是灵子，墨者召唤，没理由不来。”秦星回道。</P>

“拿墨者的头颅换虎贲中郎将，你不配叫灵子。”</P>

“对，不配……”</P>

掌柜的说完，众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P>

“田仲和墨者救了我的命，我没想过要杀他。”</P>

“可你还是杀了。”</P>

铁匠怒吼着，拔剑架在了秦星脖子上。</P>

“别废话了，以命偿命，杀。”</P>

人群里有人叫道。</P>

“杀……”</P>

众人叫嚷起来。</P>

“说吧，还有什么话？”</P>

掌柜的抬手止住了叫声，问道。</P>

“我要找的人，找到了吗？”</P>

秦星抬头望着掌柜的。</P>

“搜遍了，没你说的第三个人。”掌柜的回道。</P>

“你们想给田仲报仇，我也想，我说过，田仲和郭解不是我杀的。”秦星争辩道。</P>

“不是你，是谁？皇帝昭告天下，你拿人头换将军，墨者忠厚，但不傻。”铁匠说着，抖了一下剑身。</P>

“给我次机会，我会找到真凶。”</P>

“谁是真凶？”掌柜的问道。</P>

“公孙羊。”</P>

“我们打听了，墨者里没有你说的这个人。”</P>

“不可能，他是墨者，你们中间有人见过他。”</P>

“谁？”掌柜的问道。</P>

“是他把墨者烈属的子嗣送进虎贲营。”</P>

“墨者的子嗣从军不需要任何人送，官家早就造了册。墨者为了隐藏身份，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休要狡辩。”铁匠道。</P>

秦星听完，瞬间明白，公孙羊一开始就在欺骗他。</P>

“少废话，恩将仇报的小人。今天不杀了你，难平天下墨者心头之恨，今日为田仲报仇，他日杀进未央宫，剁了皇帝。”</P>

铁匠越说越兴奋。</P>

“杀……”</P>

众人又叫嚷起来。</P>

就在铁匠挥刀要砍的时候，秦星突然抽出了剑。众人的喊叫声越来越大，掌柜的突然挥手，止住了喊杀声。</P>

铁匠举起的剑也悬在了空中。</P>

秦星扔掉剑鞘，一段黑漆漆的玄铁露了出来。</P>

“你们不能杀我。”</P>

“原来在你这。”掌柜的说道</P>

掌柜的和铁匠是高等级墨者，他们知道这件东西。</P>

“什么东西？”人群里有人问。</P>

“寒星剑？”铁匠缓缓放下剑，惊疑道。</P>

“寒星剑一直在田仲那里，他临死前交给了我。”秦星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