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夺眶而出,这一次是绝望和后悔攥紧了她的心,她从没有这么痛苦过,相较之下那柄逼近眼球的尖刀似乎都不怎么可怕了。
是啊,逃避来逃避去,她怎么可能逃得掉与生俱来的出身?
海因茨死了,现在她也要死了,逃避到最后,她还是失去了一切。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择的话,你会?”那个声音再次发声。
如果再让我选一次的话,我一定——
“啊!”赛拉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坐在长椅上,身上满是冷汗。
“做噩梦了吗?”
熟悉的低沉嗓音传来,让她不由得为之一怔。
她缓缓扭过头去,瞪大了眼睛。
海因茨正站在她面前,温柔地朝她微笑,一如过去父亲还活着的时候。
“海因茨?”她喃喃低语。
“我在。”海因茨挺直了脊背。
他还活着……
就和过去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一样,她感到一阵如释重负,与此同时,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你累了。争取继承权,对你来说压力太大了吧。”海因茨关切地说道,“我知道很辛苦,但这都是为了你……不,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他说着,伸出了手。
宽厚可靠的手,赛拉迫不及待地伸出自己的手,想要触摸它,切实地感受自己的爱人依然活在这世上的事实。
就在这个时候,她真正地醒了过来,发现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而自己正躺在病床上。
眼睛和眼角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睡梦中她流出的泪水已经干掉了。
只是一连串连续的梦?
但这梦也太真实了吧,那种强烈的恐惧和后悔,还有最后的安心感,就像是深深地烙印在了心底里,让她难以忘却。
“该起来了,你是最后一个。”狱警出现在床边,把她叫了起来,“去量下体温,没问题了就换衣服直接上工。”
赛拉爬起来四下看看,旁边的两个床位已经空了。
与此同时,外面的走廊,艾登带着普蕾西娅和菲儿回牢房。
“最后一段梦境有点多此一举吧?”普蕾西娅说道,“我们的计划只让她做噩梦就可以了。”
“你们懂什么啊?只有美好的结局才能让人有盼头和行动力啊。”菲儿满不在乎地说道,“催眠暗示确实是你厉害,但要说给人营造一个深刻难忘的梦,我才是专家!”
“我觉得挺好,你偶尔倒也能干出点好事嘛。”艾登难得觉得菲儿这个临场发挥做得不错。
“嘿嘿,再给我点时间的话,我还可以让他们在梦境里‘愉快’一下,可以让这个梦变得更难忘哦!”菲儿一脸淫贱地凑了过来,“艾登大人,您觉得好的话我们也可以——”
“夸你一句你尾巴就要上天了是吧?你这人真的是正经不过五秒!”艾登长叹着推开了她,心想这魅魔果然是夸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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