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羽麟卫立刻跟在身后,接二连三出了城,朝着容家驻地奔去。</P>
“快快飞马报给王中尉!快去!”</P>
那统领又召来另外一名守卫,贴耳边低声交代了两句,神情严肃。</P>
“立刻去见郑尚书!”</P>
*</P>
南弋带着羽麟卫一路疾行,扬起一片尘土。</P>
君睿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将容家推出去作为替死鬼,杀了数十御林军,必然不会收手。</P>
没有退路,毫无顾忌的人发起疯来,才是最可怕的。</P>
如今君睿便是这种人。</P>
可南弋最怕的结果,不是君睿将刀指向容家,而是他逼容家反叛弑主,谋逆成真,她更是怕君且趁此机会彻底围剿容家。</P>
可如今一切还未迟,只要她去见容浔一面,帮容家洗清嫌疑,一切就都还来得及。</P>
“驾!”</P>
*</P>
符擢看着帐外层层看守的御林军,心里的怒气越发克制不住,隐隐生出杀意。</P>
凭什么到了盛京容家就得夹着尾巴低着头做人,凭什么这些人就能像对待罪犯一样对待他们!</P>
他们都是上阵杀敌的兵,不是阶下囚!</P>
巡逻的御林军大声呵斥道:“进去!”</P>
“你!”符擢紧紧抓着帐帘,拳头握紧颤抖着,似乎下一刻就要冲出去。</P>
“符擢。”</P>
帐内突然传出一道男人的声音,瞬间让符擢吞下了那股怒气。</P>
“……爵爷。”</P>
容浔一身玄衣静静坐在一角,唇色有些苍白,眼眸半垂,手中正拿着一把半旧的匕首。</P>
符擢自然认得,那是容浔自小随身佩戴的匕首。听闻容爵爷少时,曾凭这一把匕首杀了八九条恶狼。</P>
这把匕首上,除了狼的血,还有……人血。</P>
整个帐内还站着几个军士统领,目光都落在了他们的小爵爷身上。所有人似乎都明白,如今容家和北疆的处境,比起之前的风波来得要更危险。</P>
“爵爷,如今驻地外看守的御林军是之前的三倍之数,更有弓箭手监视。这明明是在对待囚犯!”</P>
“昨夜御林军被杀,死在御林军刀下的那些人根本不是容家军士!分明是有人恶意栽赃陷害!”</P>
容浔眸色寒凉,一身玄色衣裳衬得他整个人越发阴沉,他的指腹缓缓划过锋利的刀刃,眼底浮现一阵杀意。</P>
“有人想要容家死,又怎么会给容家张嘴的机会。”</P>
乖乖等待宰杀,才是那些人想要看到的。</P>
符擢不甘道:“我们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不能自证清白!”</P>
容浔忽地勾唇冷笑,只觉得手中的匕首沉了几分。</P>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这便是……最大的错。”</P>
是非黑白,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不过是一念之间的决定,不容许任何人有反抗的机会。</P>
他也试图去反抗过,妥协过,可到头来等着他的是什么呢?</P>
死路,死局。</P>
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服从这样的命!</P>
是死路便杀出血路,是死局便破开这局!</P>
容家军士的命,北疆军民的命,从来不会由别人去主宰。</P>
如今,他只需要一个时机,一个能够让他彻底摆脱掣肘的机会。</P>
突然,帐帘从外被打开,符擢等人立马防范来人。</P>
那站在外面的,是御林军统领将军之一林晟,此人是君且手底下得力重用之人。眼下这些御林军,可都是他听从君且调令带来的。</P>
“冒昧打扰爵爷,请勿见怪。”</P>
容浔慢慢收起匕首,抬眸冷声道:“不知林将军……有何紧要之事?”</P>
林晟看着容浔,神色不明。</P>
“清元慕氏少主,已候帐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