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下是深深的眼圈，看起来这段时间应该睡得不安稳。</P>

京姩垂了垂眸，接过她递来的洗脸巾，边擦着脸边从她身旁走过。</P>

用完的洗脸巾刚要丢进垃圾桶里，林紫萍立即上前制止她。</P>

“扔什么扔，那么贵的消耗品，我一会洗脸的时候还能再用一次呢！”林紫萍从她手里抢过有些湿润的洗脸巾。</P>

读大学后，京姩相较于以前确实花钱的地方多了，又要买手机又要买什么的，不花她的钱也觉得心疼。</P>

京姩没说什么，拿着包站起来要走。</P>

“唉！姩姩你不吃早饭就走吗？”林紫萍跟了上去。</P>

可京姩就好像哑巴一样，和她没有一句话说。</P>

在京姩换鞋的同时，“你爸刚刚打电话和我说……说你昨晚回来的时候，有男孩子送你回来是真的吗？”</P>

林紫萍说到后半句开始降低了音量，毕竟门不隔音，声音大点走过的人都能听到。</P>

京姩穿鞋的动作一顿，“怎么了？”</P>

“你爸说那人很有钱，妈妈怕你为了钱做了出格的事情，幸好昨晚是夜里回来的，要是被楼下那些老太婆看见，话得说得多难听你又不是不知道……”</P>

林紫萍看她站起来，马上拦在门口不让她出去。</P>

“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什么都懂了，我还需要说什么吗？”京姩不怒反笑。</P>

明明是从有温度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句句戳心窝。</P>

林紫萍神色焦急，“不是的姩姩，妈妈就怕你一不小心走了歧途，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可能会不担心。”</P>

换作之前的京姩，现在应该已经马上和她解释清楚了。</P>

可现在她一点都不解释了，既然开头就是黑的，那就一直黑下去吧。</P>

“我走捷径不就更好了吗？这样你们就有钱了，再也不用在没钱花的时候打爆自己女儿电话了。”京姩脸上的笑不及眼底。</P>

林紫萍不可置信地看着京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疯了吗？！”</P>

她声嘶力竭地吼着，在小小的家里都有了回响。</P>

“我和你说过无数次了，不能挣这种肮脏钱不能挣这种肮脏钱，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把妈妈的话放在心上？”林紫萍气得眼睛都红了。</P>

京姩被她吼得愣了好一会儿，眼眶有些酸涩。</P>

她又开始动摇了，又觉得林紫萍是在意自己的。</P>

人大概真的没有十足的善也没有十足的恶。</P>

缓了一下，“我没有，你放心吧。”</P>

林紫萍脸上的愠怒霎时减了不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再说点什么。</P>

“餐桌上放了钱，你拿着钱去医院透析，我先去学校上课了。”京姩按下门把手，推门离开。</P>

她唯有在林紫萍身上做不到那么狠心。</P>

走到楼下，好几个阿婆不知道在聊什么，聊得热火朝天。</P>

“阿婆们早。”京姩轻喊了一声。</P>

她们听到声音马上都回头看着她，笑吟吟的。</P>

“姩姩昨晚回来住啦？”</P>

“我说呢，怪不得昨晚我家狗叫那么凶，我还以为是谁呢！”</P>

“女孩子啊，晚上还是要少出门，多危险啊，我和你们说，我昨天还看到一条新闻说有一个小姑娘晚上下夜班……”</P>

说着说着又开始转移话题了。</P>

京姩刚要继续走，就听到林紫萍在后面喊她的声音。</P>

“姩姩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