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那个逃跑的少女现在也就在里面?
而所谓的仪式——
古夫又道:“对了——我之所以带你来这里,一方面是因为我已认你为我们的同胞兄弟,所以这神圣的仪式,你也可以先接触起来了。而另一方面——”
“记得给她们讲清楚,你所亲眼见到的伟大乌列……他的威能,他的祝福。”古夫做了个类似祷告的手势,语气冰冷地道,“让她们早些熄了反抗的心思,全身心地与我等一同侍奉伟大乌列,换取真正的永恒赐福。”
然后他便抱起肩膀转身背对着大门,算是把话彻底说完了。
格雷若有所思,同时独自往门缝里钻了进去。
——哗啦啦。
沉重大门在身后关上的同时,嘈杂的雨声被隔绝在了外面。
但是同时,却仍有水声从前面传来,在空旷高耸的教堂里回荡着。
而在水声之间,间杂着的是叫骂声与哭声。
格雷很自然地抬起视线,望向声音传来之处。
视线沿着教堂中厅,循着声音往深处去,一路上映入眼帘的是被拆光了座椅而显得空空荡荡的中厅空间,以及——
视野的尽头,教堂中厅的底部,原本的讲台也同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与古夫的宅邸以及年轻人家中的做法类似的雨落天井。从高耸的拱顶上卸下一块彩色玻璃,开成了一枚天窗,从那里雨水如瀑一般的灌下,落到地面上由灰石砌成的水池,却怎么也不会溢出。
在水池旁边。
台阶上方,是一位枯瘦却又高,远远望去像是干枯古树一般的老妪主祭。
主祭老妪戴着木头面具,正在长篇累牍地大声赞颂着雨神。而台阶下,她的听众们则是——
“客人。”旁边传来的唤声打断了格雷的观察。
那是刚才为他开了大门的另一名老妪,不比正赞颂雨神的那位枯树一般高瘦,却是仿佛时光压缩了身躯一般,背驼成了弓形。
驼背老妪背着手,表情和蔼可亲,但在阴暗的光线下却多少显得有些恐怖阴森。
她挡到格雷面前,道:“您的来意,古夫族长已经和我说过了。您亲眼见证过乌列的伟大。那么,您打算什么时候将您的经历分享给那些孩子们?”
“等等吧。我想先看仪式。”格雷却将视线越过嬷嬷,远远眺望,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某处,“古夫不是说,这也是为了让我了解仪式的机会吗?”
“明白了。那么就照您的意思,先参观仪式。”驼背老妪不急不恼,转身走在了前面,“那么请——”
“所以,你这意思是,就由你来给我介绍这个仪式?”
“自然。”
于是格雷跟了上去。
驼背老妪走在前面,弓着背挪动着,一边真的开始了介绍:“尊敬的客人,我们正在准备的,正在排演的,是一场最重要的仪式。”
一边说着,她一边引格雷着往左边走去,穿过立柱,进入了与中厅空间联通,只是由一排立柱隔开的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