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歌却笑着把李浩然的手机推到一边。“总有一天，我会知道她是谁。”</P>

两人坐在吧台边，一人喝酒，一人喝水，静静地聆听着酒吧里流淌的音乐，看着沙莉在忙前忙后，看着顾客来了又离开。</P>

“嗯，这么晚了来酒吧，就是想在酒吧里喝上一杯白开水，然后回家睡觉，是这样吗？”李浩然再度开口。</P>

“嗯，”汤歌抿了一口白开水，“我跟许灿烂打了赌，赌谁会先开口。”</P>

“结果很显然？”</P>

“你说呢？”</P>

“好吧，赌注是什么？”</P>

“谁输谁洗一星期的碗。”</P>

“哦，那看来我是帮你忙了。”</P>

“所以，我请你喝了两杯水之星。”</P>

“敬赢得赌局的人。”</P>

“敬喝酒的人。”</P>

两人一同举杯，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当”声。</P>

“那么你真的是来喝水的？”李浩然摇着酒杯，“或者你是来打赌的？欢迎下次继续光临。”</P>

汤歌瞥了李浩然一眼，放下水杯，很简单地说了两个字。“案子。”</P>

“什么？”</P>

“屎壳郎杀手连环案。”汤歌说道。</P>

“这案子已经结了。”李浩然伸了个懒腰，“而且因为这个案子，在这间酒吧，我差点受到了非人待遇。”</P>

“是的。案子已经结了。”汤歌附和了一声，“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P>

“嗯。表面上。”</P>

两人又陷入一阵沉默。酒吧吧台后面挂着那块100寸大电视屏幕播放着整点新闻。全国经济一片繁荣，老百姓生活幸福美满，社会秩序安全稳定。</P>

“你不没觉得还有几个疑点吗？”汤歌问道。</P>

“凶手已经承认，作案时间、作案手法、作案能力、作案动机，无一不证明凶手就是他。”李浩然回答。</P>

“可是具体作案细节还没交待清楚。”</P>

“这你可得去问他了。”李浩然叹了一口气，“不过，或许你得辛苦一趟，应该要跑到阎王爷那才行。”</P>

“难道你真没觉得案子有疑点吗？”</P>

“新闻发布会已经结束，上面的领导已经盖棺定论，接下来的只是走个流程而已。很快，你也会因为破获连环案而立功，说不定你肩膀上的银豆又会增加一颗。”李浩然说道。</P>

“陈果果。”汤歌从拎着的手提袋里，掏出了一叠资料，递到李浩然前面，“这是陈果果的资料，我看不出陈果果跟华少冲有什么关系。”</P>

李浩然瞄了一眼，资料袋里的资料很厚实。看来汤歌的确下了不少功夫。但眼前，结论已定。他们无法更改结论。</P>

“我查过陈果果的资料，她是芒果市人，父母双亡，是爷爷帮忙照顾。爷爷死后，又被进一家孤儿院。前几年，孤儿院又被拆迁，我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找到她的一点资料。”</P>

“我好像记得是许灿烂负责跟进这条线的，所以你费尽了千辛万苦？”</P>

“她辛苦也就代表着我辛苦，分工不分家。奥特曼兄弟合体，打败强博王。”汤歌做了一个奥特曼合体的姿势。</P>

李浩然大笑。“然后呢。”</P>

“她的资料很清白，清得让人一眼就看透。”</P>

“这很正常。”李浩然说道，“每个人必须建立完整的档案资料，而且必须随转调存，方便随时调阅，就算是到外面打工的农民工，也是如此。”随着数字存储技术的普及，每个人都有完整的个人档案记录，并且有记录可查。</P>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汤歌说道，“她的档案，包括在孤儿院的资料，全不见了。”</P>

“华少冲要拿走她的资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毕竟华少冲的背景是一号家庭，而找到并且拿走陈果果的资料，也并不算太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