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我们也打扫过了，而且我们最注意的就是卫生间里的卫生。客人最看重的也是卫生间，我们都会……”潘姐还在喋喋不休。</P>

“闭嘴。”李浩然不得打断潘姐。现在他倒希望这家宾馆卫生会一蹋糊涂，什么鸟屎狗粪都会有。</P>

“你对这个人还有印象吗？”李浩然不再去检查房间。</P>

“印象？”潘姐努力回忆，“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客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如果真的要说印象的话，就是他肩膀上那只麻黄色的手提包。我不知道包里装的是什么，反正一个小小的包，装得是鼓鼓当当的。”</P>

“我说的是人。”李浩然不得不再次打断。</P>

“人啊。”潘姐继续努力回忆。好一会儿，她才吞出了两个字。“没有。”</P>

李浩然一阵失望。</P>

潘姐好像也看出了李浩然的失望，继续解释：“是这样的。那天他好像穿着一件灰色的短袖运动衫？是灰色的运动衫吗？也好像是蓝色的短袖衬衣？”</P>

“他的脸，有没有其它显着的特征？”</P>

“特征？他不胖不瘦，不肥不壮，身材很不错。”</P>

李浩然沉默。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从潘姐口中得知更多的消息。</P>

“摄像头？这里附近有摄像头吗？”刘宇西提醒。</P>

“监控啊，我不知道啊，这荒郊野岭的，哪会装什么摄像头呢？我不知道哪里有摄像头，反正我们家是没有的。也不是没有，就是还没来得及安装，我刚刚在pdd里下了订单，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帮忙安装。”</P>

“他付钱了吗？是用什么付的？支付宝还是微信？”刘宇西摇了摇手里的手机，示意潘姐掏出手机。</P>

“他当然付钱了。”潘姐说道，“一入住，我们就要求客人提前付钱，但付款的二维码在一楼前台。”</P>

“我说的不是二维码，”刘宇西赶紧打断潘姐的话，“找到收款记录。”</P>

潘姐打开手机寻找。可她在手机上划拨了半天，突然抬头。</P>

“怎么样？找到了？”</P>

“啊呀，我想起来了，他当时好像……”</P>

“好像什么？”</P>

“好像用的是现金。”</P>

“那你收的现金呢？”刘宇西急忙问道。使用现金，当然就会留下指纹，有指纹就会有线索。</P>

“我去超市花完了。”</P>

“该死。”刘宇西爆了一句粗口。</P>

潘姐白了刘宇西一眼，小声辩解：“谁有钱不花啊，留着过年？”</P>

一刹那间，好像所有的线索都在这个干净的房间里戛然而止。</P>

干净，太干净了，干净得不成样子。李浩然不禁有些郁闷。他站在卫生间门口，抬头拍了拍额头，却一眼看见了卫生间门框上的一个黑色的小东西。</P>

一只黑色的小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