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余木头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刚欲开口,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眼前人,毕竟二百多岁了,当自己的太爷爷都绰绰有余,可看其面容又比自己的父亲小不少,最后余木头想到了一个让他满意的称呼,问道,“李先生,请问楚漓是你送去马婆婆家的吗”
听到问话,李秋水定神回到,“是我。”
“那苏灵口中很厉害的李师叔也是你”
“也是我。”李秋水一板一眼的回到。
“还有这石壁上的名字?”
“就是我的大名,是不是如雷贯耳啊?”
几个问题下来余木却是更加迷惑了,“那你到底是谁”
“天下第一剑修,李秋水啊。”
余木头显然有些激动,“我的意思是楚漓被人杀了!她可是你带来的!你难道就不管?”
李秋水收起了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是怪可惜的,不过她命该如此,我也管不了。”
“你不是很强吗”
李秋水揉了一把脸,无奈笑道,“这个嘛,强到一定程度,就会牵扯到很多事,修道路上也会有更多条条框框的限制,尤其是境界悬殊太大的。我若参与他人命中注定的事太多,便会种下诸多因果。倘若在这世上我孑然一身,倒还好,我一人全应了,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实则不然,我死了还会连累其他人,这不是我的道。再说了,逆天改命的事可不是多多益善,这么说你懂吗”
“冤冤相报,对吗”
“差不多。”
余木头又问,“那苏灵被人伤了,你也不管”
李秋水却是气氛的说道,“那是她咎由自取!我明明告诉过她,不要去你家,可是她不听,这怪不得别人。不过,让她长点教训也好,省得她日后吃大亏。”李秋水说完,再次轻叹一声,道:“哎,其实也怪我当初多话,若是不告诉他,或许也不会发生,是那好奇之心害了她啊!”
突然,李秋水语气突变,对着余木头不怀好意的笑道:“小子,苏灵那姑娘可不错,你若喜欢,大胆追就是了,他跟你同岁尚未婚配,他家族宗门那边你不用管,我来给你保媒,只要你俩都同意即可完婚如何?!”
余木头顿时愕然不语,他万没想到李秋水会这么说,沉默良久少年才堪堪说道,“我跟你似乎不是很熟,还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着脸色羞怯的余木头,李秋水阴阳怪气的说道,“呦呵,你个榆木疙瘩!就这样还想娶媳妇呢,做梦去吧!”
脸皮一向很薄的执拗少年,沉声道,“那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李秋水淡默一笑,继续添油加醋,“我才懒得管呢!我告诉你,那丫头你若不追,早晚成别人的!告诉你,想要娶她的人,能从你跟前排到你们家门口!而且个个相貌堂堂天资卓越,比你强百倍!”
余木头表情不屑的反驳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不信!”
李秋水怒其不争,又骂了句,“你个榆木疙瘩!”
“我叫余木头!不是榆木疙瘩!还有你这诗的水平一点也不怎么样,跟秦先生差远了!”余木头不甘示弱,对待这种无理的人他也不管对方的什么颜不颜面了。
李秋水顿时无言以对,指着余木头好半响才说道:“真是个好先生教出来的好弟子!”
“本来就是,这两句话根本不搭,一看就不是一首诗!”
“看来你还不傻,对,这本来不是一首诗。木子李秋水,是我后来改的。”
“原句是什么?”少年好奇的问道。
只见李秋水收起脸上戏谑表情,一板正经的说道:“九霄雨落寒。”
“九霄雨落寒,沧澜雪飘凌?”就在余木头说完这句诗的一瞬间,原本木子李秋水五个大字,瞬间化为虚无,取而代之的便是九霄雨落寒。而其瀑布周围依旧碧绿的草木,皆是从枝叶中射出一道细微的剑气。
剑气所过之处,虚空一分为二。
只不过余木头一心琢磨诗句,跟本没去在意。恍惚中他似乎有一丝明悟,至于悟的是什么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听李秋水缓缓说道,“余剑心!不得不说秦正和这人取名字蛮好的。说说吧,你怎么了?”
余木头狐疑道,“你认识我”
“当然,我可是个活了两百多年的老怪物。”李秋水一遍说着,干脆盘腿坐了下来,还把一些干松的树枝堆到了一起,直接点起了篝火,看着余木头,问道,“吃过烤肉吗”
余木头木讷的摇了摇头,甭说吃过,听他都没听过。
李秋水满心欢喜,大手一拍,道:“那今天你有口福了,我可是拿了不少从外面带的新鲜肉。对了,村子的北山后长有一种果子,满地都是,晒干磨成粉之后,撒在被碳火炙烤过得鲜肉上,味道棒极了。”
余木头会意一笑,道:“那香料我知道,撒在白饭上我能吃两碗。”说着,少年竟是咽了咽口水。他的确能吃两碗,就算是三碗四碗他也能吃了,只不过当时只有两碗,也只有那么一次!
“看来我们还是有共同话题的嘛。来来来拿着用绿树枝串好。对对,不错嘛,是个做厨子的料。告诉你,那丫头最爱这一口,你好好学,未必比我差。哎,还有那个小书生,天天缠着我要吃烤肉,我的小仓库都快被他霍霍完了!”
余木头认认真真的听着,也认认真真的做着,只是,瀑布下的细微剑气越积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