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村今天很是热闹,全村除了走不动的,全部是漫山遍野寻找各式各样的宝贝。
当得知,一把破剑竟然被一个外乡少年花五十两银子买走了后,寻宝大军更加疯狂了。就连往日孩子们最喜欢追逐的那个疯老头,今天也失去了他的魅力。
余木头自然也希望自己能捡个宝贝,好发笔意外之财。
先前,去检查村口木桥的时候,他甚至多走了不少路,可是他的运气似乎差了些,别说宝贝,就连破烂余木头也没看见半个。
进村后,余木头对着柳椿和费正阳说道,“这就是神庙村了,我还有事,你们自己逛吧。”
柳椿东瞅瞅西看看,对这个历经万年沧桑的古村子,充满了好奇,似乎就连一砖一瓦都能引起他的关注,此时,他正看着一户人家的大门,啧啧称奇,只见他头也没回的说道:“行,木头兄弟。要是捡到什么宝贝,记得要第一个找我。”
余木头没有接话,因为住在村子南边神庙里的疯老头,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快声嚷嚷道,“小木头!小木头,我告诉你,要发大水了!赶紧走,赶紧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古爷爷,哪来的什么大水?您是不是又犯糊涂了!”
“什么糊涂啊?你小子不信你古爷爷了?”
“我当然信,您是不是还要说等大水来了,要我顺着化龙河逆流而上啊?”
老头子一听,立即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然后像模像样的左右看了看,确认并没有别人听到后,拉近余木头小声道:“这可是个秘密,你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
余木头无奈的笑了笑,这哪是什么秘密啊,老头子早就跟村里人都挨个说了一遍。随即,余木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袋,递给古老头道,“古爷爷,这里有我早晨出门时带的饼,您先拿着。”
“有饼!好好好!先填饱肚子再跑也不迟。”疯老头几把接过饼后,直接坐在了一块大青石上吃了起来。
余木头知道这是老爷子的糊涂病又犯了,每次犯糊涂,他便遇见人就说,村子要发大水,赶紧逃命,可这都好些年了始终也没应验。
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古爷爷,余木头与柳、费二人告了别,便是匆匆离开了,倒是柳椿对这老头颇为好奇,竟是直接蹲下跟他聊了起来。
“老头,发大水?什么时候啊?”
古老头面无表情的上下打量了柳椿一眼,随后,哼笑了一声,撇了撇嘴,挪移着身子使其能离柳椿远了一些。
柳椿则是不依不饶舔着脸继续靠向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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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的学堂,众弟子还未归来。
李秋水斜躺在木椅上,嘴里依旧叼着那朵盛开的喇叭花,懒意洋洋的问道,“老秦,妖域到底长什么样?”
“和这里一样,只不过,妖魔鬼魅精怪多一些罢了,也或许更漂亮些吧。”
说话的青衫先生,名叫秦正和,是学堂里的教书匠。在村子里威望极高,也是余木头最敬佩的人。
还在他小的时候,娘就曾说过,长大了一定要让余木头跟着秦先生读书,因为秦先生是个识大体,知大礼之人。
只不过,最后贫寒少年没能成为秦先生的弟子,倒是成了学堂里的伙计。对此,少年并无怨言,因为先生默许他可以跟着学堂弟子一起识字。更让少年心生感激的是,别人上学堂都要给学费,他不但不用给,先生还要付他工钱。
李秋水浮想联翩,心神向往的道:“那我应该去看看,啧啧弄个妖族女子什么的许是能不错。”
秦正和抿嘴一笑,“你身边不是有一个吗?”
此话一出,让李秋水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怒视着秦正和道,“老秦,我最不喜欢跟你聊天了,总能把天聊死!都说你们读书人无趣,我看说的没错!得,我们还是说说这里吧,那两大古族也各要一个名额,你说怎么办?”
只见青衫先生自顾自的续上了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却见李秋水也将自己茶杯推了过来,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秦正和摇了摇头端起茶壶,续上茶水,道:“你李大剑仙不都已经答应了吗?还来问我?”
李秋水似是有些恼怒,只见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嚷嚷道,“我不答应能行吗?一个是恩师的后裔,一个是上古遗留,都是为了守护三界山被世人遗忘了几万年的古族,他们为此死了多少人?你不是不知道!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对得起他们吗?”
“恩师?答应收你为徒了?”秦正和道出一言,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秋水。
只见李秋水脸色涨红,支支吾吾回到,“还还没有!怎么?还不许我先过过嘴瘾了?你也别说些没用的,就问你怎么办吧?”
“你呀!”秦正和指着一脸无赖相的李秋水,收回笑意,长叹道:“哎就怕他们来了,是祸不是福!受了牵连更对不起他们!”
“那他们就自认倒霉!事情已经发展至此,也由不得我们。反正我已近答应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李秋水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双臂环胸,怒气冲冲。
秦正和哭笑一声,“亏你李秋水还自称天下第一剑修,就这么在我这耍无赖,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
李秋水脸色一横,“反正也没人!倒是你个老龙!你能不能别总是摆出一副副一心赴死的样子!我看了烦!再说了,我们还没到那一步!若真是走到这一步,我肯定死你前头!行吗!”
秦正和含笑不语,随后却是答非所问,“有两个不守规的跟着进来了,既然他们先破坏规矩那也就怪不得我无情了。”
“我知道!先等等看,说不定他们只是为了保护后辈,若是他们胆敢做什么出格的,不用你动手,我来!”
李秋水说完,两人便是久久无言,只有杯中热气渐渐淡薄。
突然,两人皆是望向村口木桥方向,秦正和轻声道:“玄雷宗啊,就你们不安生!”
李秋水看了秦正和一眼,没有说话,良久,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忍不住试探的问道,“老龙,那孩子?”
秦正和依旧儒雅,抬头看向苍穹,“如你所说,已经由不得我们了。”
李秋水自嘲一笑,似乎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继续问道,“那他知道真相会不会?”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