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三五扎堆正讨论着昨晚的大雨,众说纷纭。
年轻人则忙着四处游走,寻找一夜之间突然散落在村子周围,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据说东边有人捡到了一副墨绿色的虎头宝甲,虽然破了但依旧十分威风。还有人在西边捡到了脸盆大小的金黄鳞片,像极了传说中的龙鳞。有人捡到了通体雪亮的玉石,嚷嚷着能换一座大宅子。还有人捡到了一把可冷可热的扇子,神奇极了。有人捡了破碎的古铜镜,有人捡到折断宝剑一时间寻宝大军漫山遍野,乐此不疲。
小院里,余木头抽回思绪,但他心境依旧无法定下。
深吸一口气后,少年挽袖站定,打起了学堂秦先生教来的一套基础拳法。
拳法的招式看起来有些华而不实,还曾被学堂里一个名叫吕归的嚣张弟子喊做‘娘娘拳’,想到这里余木头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寒芒。
只因为,余木头身负顽疾自小体弱,根本无法习得那些大开大合的霸道拳法。故此,秦先生特意教了他这一套看起来相对柔和的锻体拳法,却是没想到成为了那人的笑柄。
好在,余木头始终未曾在意其他人的看法。相反,自练拳后,他的身体反而逐渐强壮了起来。再加上这些年跟着鲁师傅上山伐木,腿脚也变的十分轻快利索。
当然,这也与少年的坚韧和不懈努力息息相关。而且余木头还认为,这拳法,并不存在强弱一说,只要勤加练习融会贯通,他相信稍逊的拳法也可能会技高一筹。
所以每天清晨,小院里总能看到少年勤奋练拳的身影,而且他练得次数比别人只多不少,别人练一遍他便练五遍,练十遍,日复一日。
“勤能补拙!余木头,你是该努力才对!”
一位皮肤白皙,衣着素雅的俊秀少年,手里晃动着一把折扇,站在院墙外冲着余木头喊道,语气平淡,但总叫人感觉不是很自然。
余木头停下手中动作,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后,浑身变得轻松了许多,随之他望向墙外的素雅少年。
来人名叫袁宏乾,跟余木头同岁,前者不但人生的俊气,家境也富裕的多,跟余木头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袁宏乾表情淡漠,语气有些轻挑的道:“我来是通知你一件事的。”
“先生说,这些天会有一些外乡人来村子淘换一些宝贝,叫你莫要去招惹他们。还说他们会选几个拳脚不错的年轻人带出村子,去什么大宗门学艺。先生特意让我来告诉你,三天后学堂里会有比武,你若想出去可以来参加,说不定会有人看上你。”
余木头礼貌的淡淡一笑,平心静气的回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袁宏乾望着神色平静的余木头,嘴角略微勾起一道不容察觉的弧线,嗤嗤一笑,“不用谢,没那个实力,我倒是劝你最好别来参加,免得自讨苦吃!毕竟,那无赖放话了,若你敢参加,他便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袁宏乾口中的无赖正是吕归,他跟余木头不对付,这事整个学堂的人都知道。
余木头自然听出话中含义,但他依旧神情自若,再次道了一声,“也谢谢你的提醒。”
这时,一个瘦小且略显稚嫩的男孩,从不远处匆匆跑来,怀里还抱着一堆从老榆树上折下来的树枝,垫着脚站在院墙外,冲着余木头脆声叫道:“木头哥,你没出去捡宝贝吗?”
男孩名叫付清,是余木头的邻居,两人关系极好。
看着气喘吁吁的付清,余木头有些诧异的问道,“小清子,捡什么宝贝?”
“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听说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据说还有人捡到了金子呢!你看我,捡了几颗圆不隆冬的珠子,还热乎着!”付清说完,转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袁宏乾,冲着后者一噘嘴,“呐,他手里的扇子也是捡来的。”
袁宏乾倒是十分配合的晃了晃手中的折扇,冲着余木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付清一直以来都是个爱占小便宜的主,既然有宝贝,他会舍得回来?余木头不信,又问:“那你怎么跑回来了?”
付清撅了噘嘴,似乎有些失落,“村子周围都被大伙找遍了,他们都跑去了更远的山上,我寻思着应该没啥好东西,就回来了。”付清说完,看着依旧含笑不语的余木头,他知道,自己的话根本骗不了对方,只能再次解释:“其实是我跑得慢,抢不过他们!正好,拾些昨晚从老树上断下来的树枝当柴火。”
余木头无奈一笑,“我就知道,天上掉馅饼的事能少得了你?”说完,余木头指着付清怀里的榆树枝,又说:“那根粗一点的能不能给我,烧了怪可惜的。我答应先生要做一套新书架,应该能用得着,对了,前头分叉的位置我还可以给你做个弹弓。”
付清顿时喜笑颜开,“真的?行!”只见他一溜烟跑回了隔壁屋子,然后抱起那根最粗的树枝又跑了回来。
袁宏乾不屑的一笑,看着余木头说道:“我的话带到了,参加还是不参加,你自己选。不过,我可告诉你,吕归练得拳法名叫七伤拳,你若参加最好小心些!别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