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母亲却道:“阿瑶很好,她打了你也是你活该。”
陈桂玉万万没想到素日里端庄识礼的嫂子能说出这么一句颠倒伦理的话来,气得她指着陈姚氏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你平日里大度有礼,端庄得体全都是装的,骨子里你就是个不守规矩,水性扬花的贱女人。”
“你住口,不准你骂我阿娘。”陈瑶气得哭了,她摇着母亲的手腕,“阿娘,咱们不要见她,让我把她赶出去好不好,好不好?”
一听陈瑶说要赶自己出去,那怎么成?事情还没办成呢,陈桂玉放下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趾高气昂的看着她床上床下的母女。
好在陈姚氏没答陈瑶这句话,而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问陈桂玉,“自从被你们陈家人当畜牲一样钉在门板上,我便与陈家庄再没干系的,但有几件事情我实在不甘心,是以本不想见你,但还是让阿瑶带你来见了我。我且问你第一件,陈桂玉,当年你二哥病重,我从娘家那里求来一只百年老参为你二哥续命,我因要照顾你二哥走不开,是你让苟军去拿的,之后你二哥的病不轻反重,没过多久就去逝了。事后我怀疑那老参是不是有问题,便让人翻出那些老参的药渣作检查,大夫说那不是老参,而是萝卜根。我找到家里老太太,老太太却说是下人偷盗作下的此事,从而只发作了两个下人,事情就结束了。我现在问你,那棵给你二哥续命的老参是不是被苟军私吞了?”
好几年前的事了,陈姚氏不提陈桂玉都要记不得了,但她眼烁的眼神出卖了一切。反正二哥已经死了,母亲已经做了主,她也不怕对陈姚氏吐露实情,“不错,那棵百年老参是被苟军给私吞了,那时我婆母也是身体不好,大夫说要吃人参补气,可是府城里能有几棵好的老参?正巧你娘家那里有,你又走不开让苟军去拿,苟军就去拿来给我婆母补气了,但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参代替,就只能拿萝卜根充数了。”
“你……你……。”早知道事情是这样,但亲耳听到陈桂玉承认,陈姚氏还是觉得能以接受,她气得气息不顺,要陈瑶为她抚顺胸口才能顺好气去。“那可是你亲亲的二哥啊,他活着的时候那么惯着你,宠着你,你怎么可以不顾兄妹情谊,害他去死?”
“嫂子你清醒点吧,那时哥哥已经病入膏肓了,莫说百年老参,就是千年老参也无力回天,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我婆母,她吃了身体好了,不仅看高我一眼,还能在家里多护着我几分,在苟军那些莺莺燕样挑衅我的时候为我撑腰。我只不过是想让自己过得好点,我有什么错?”
“你的心肝是黑的,说你是畜牲都是羞辱了畜牲。”一想到她的父亲死得那样惨,陈瑶就想将陈桂兰千刀万剐,“你会不得好死,你肯定会遭报应的。”
陈桂玉不以为然的冷视着陈姚氏母女,听着陈姚氏颤抖着声音又问她,“第二件,我自认从未做过对不住你的事,你为什么要联合你的丈夫来欺负我?同为女人,你怎么做得出来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说到这个,陈桂玉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她漠然的看着陈姚氏,“都说把你娶进陈家,是陈家的福气,都说你知书识礼,端庄持重,是陈家难得的好媳妇。自你进入陈家开始,母亲,哥哥,乡亲眼里就只有你了,他们再也看不见我为了学习女红有多努力,看不见我为了学女训女则多努力。我恨你,我忌妒得发疯。我发过誓,只要你在陈家庄一天,我都不会让你好过的。”
她知道陈桂玉这个姑奶奶一直刁难她,明着暗着给了她不少难看,可看在夫君面上她全都忍了下来。“我从未想过与你争竞什么?你为何要拿你哥哥的命与我置气呢?你怎么就看不得他多活几日呢?桂玉,他是你亲哥啊!”